李雁儿边扇,突然看到一本御史的奏章,想起高士奇的话来,她趁着康熙在认真看其他折子,偷偷把这本弄掉在地上,“皇上,福建进贡的荔枝什么时候来?”
康熙正皱着眉认真地用朱笔在奏折上写字,听到她问,没有抬头,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微笑道,“不晓得。怎么,你又不是杨贵妃,还需要我一骑红尘地给你送荔枝吃吗?”
“哈哈。”李雁儿干笑几声,心想老子是杨国忠,不屑做杨贵妃。她随手拿起一本,假装无意的念道,“奴才孙文成仅以所闻谨奏:为奏闻事。普陀山法雨寺住持信通于十月初一日圆寂。再,仇兆鳖于本月初五日病故。为此谨具奏闻。”
康熙放下朱笔,揉揉酸胀的眼睛,调侃她道,“你的字又长进了。连鳖都会念了。”
李雁儿撅起嘴巴道,“皇上总爱小瞧我。不过这个孙文成罪该万死!”
“为什么?”康熙也探过头来看着她手上的奏折问道。
“你看,这是个请皇上安的折子嘛,怎么和死了人一起说呢。要我说,皇上就批,‘他妈的。大胆!可恶!你敢咒朕?’”
康熙哈哈大笑道,“那倒显得我无礼了,不过也是。”说着,拿起朱笔在上面写道,“知道了。尔之请安折与此折同封奏来,无礼!不敬!所以不能同发,撕碎扔了。”然后拿给李雁儿看,“这样呢?”
“还是太文气了。”李雁儿摇摇头,说着继续念道,“‘奴才无言以对,唯叩万次耳。’这个孙文简直是个小人中的小人!皇上,哪有人一次就磕一万次头呢!下次把他拉过来让他磕!皇上,你回,‘他妈的,撒谎!混账!老乌龟’”
康熙又笑着点点头,“这个人跟你一样,简直是个老油条!”在旁边写道,“该死,奴才说谎,叩万次需几日!无一实话!”
李雁儿见他说自己,摆手道,“我可跟他不一样,我若是磕头是真心爱皇上的。”
“是吗?不见得罢?”康熙笑道。
“嘿嘿。见得见得,大大的见得。”她假装向前,盯着康熙。
康熙被她看着发毛,也低下头,低沉道,“你干什么。”
窗格子静静的吹着晚风,几许凉意,景泰蓝时钟敲了几下,李雁儿边跪在地上边把奏折偷偷塞进自己的袖子里,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快速跑了出去,“我去倒杯水。”
康熙被亲得莫名其妙,也没有发现少了封奏折。
她走到茶房,打开折子,上面赫然写着《纠大臣疏》,里面把纳兰明珠及余国柱等人,说成结党营私,排陷异己的大罪人,而且证据确凿。她收起奏折,心砰砰狂跳,这就是天意啊。为什么刚好被她发现,刚好被她截住。她在茶房里转了一圈,也想不出该如何处理。扔了它,可这奏折能扔哪里呢,不如就烧了它。这时,只见一个太监不知何时小心谨慎地站在门口,俏怯生生地叫了声,“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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