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替他推脱,东厂这些年也是处处被压过一头吧?”瑞昌帝幽幽地道。
魏兴敛了笑意,垂手等着皇帝说下去。
“有些话,孔令行以为不说出口就不会有人知晓。”瑞昌帝冷哼一声,“朕是老了,可还没老到老眼昏花,坐在这高位上看得一清二楚!底下的人碍于孔令行的权势不敢插手,朕却不怕!魏兴,兵败之事若有隐情,朕要全部知晓。”
魏兴心下明了,“还请皇上放心,边关虽远,但只要皇上想知道,便没有东厂查不到的消息。”
瑞昌帝靠着椅背,阖眸缓了缓神。魏兴便道:“皇上,您下午吩咐奴才到贤妃娘娘宫中传话,想必娘娘眼下还候着呢。”
“那便去罢。”
晚膳反反复复热了几次,瑞昌帝这才过来。
“朕来晚了。”瑞昌帝示意行礼的贤妃起身。
“皇上操劳国事,臣妾等一等又有什么要紧的。”贤妃亲手给瑞昌帝盛了一碗汤,“皇上忙到这个时辰都还没用晚膳,先喝完热汤暖暖身子吧。”
瑞昌帝呷了口汤,叹道:“忙了一整日,还是到你这里舒坦。”
“皇上这话说的,”贤妃笑道,“您想来随时来便是了,臣妾还能拦着不成?”
“怎么只有朕来才行,”瑞昌帝有些责备的看着贤妃,“皇后都知道遣人送羹汤来,你怎么就不知道去御书房伺候?”
“御书房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臣妾若是敢去,还不得被大臣们的唾沫星子淹死啊?”
“就你理多,朕不跟你争论。”瑞昌帝夹了口菜,“后宫不得干政,不过好在有谦儿能给朕分忧。”
贤妃筷子一顿,不动声色地问道:“皇上给他安排什么差事了?”
“谦儿行事稳重,是三个皇子中最让朕放心的那个。”瑞昌帝说,“接待使节一事朕准备交给他来主持,你觉得如何?”
“接见使节关系到咱们大启的颜面,”贤妃放下筷子,“皇上自有定夺。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既然放心交给他,他便更要好生准备,别辜负了皇上的期望。”
“礼部的一众官员都在,他不过是去走个过场,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自会有人教他,倒也用不着担心。”瑞昌帝道,“不说他了,朕记得再过几个月便是棠儿的生辰了吧?”
贤妃倒是真有些意外了,“皇上近日这么忙,竟还能记得这丫头的生辰?”
她笑道,“棠儿前两日还跟臣妾念叨,说皇上您许久没召见她,怕是不疼她了,臣妾明日呀便要跟她好生说说,让她知道她父皇有多记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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