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嘱咐你照顾我的吗?”故岑看向他。
廉宇倒也没藏着掖着,直言道:“校尉大人是这么交代过,可是你看,你没分在我队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说来也巧,虽然都一起训练,但他手底下领的多是都察院原本的人,而故岑被分到的那一队,恰恰是从前的敕令军。
故岑点头,本来也没想让他帮什么忙。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很珍视这个机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倒也不用如此生疏。”廉宇笑了笑,“遇上什么事不用硬撑,随时可以来找我。”
故岑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麻烦,也用不着找廉宇帮忙,真要这么干了才像是“关系户”似的,不料没过多久,麻烦就来了。
近战肉搏是军队训练的一大重要课题,练了一月有余,今日是检阅成效的时候。训练场上两两一组依次排开,随着一声令下,两人之间的较量便开始了。
对战的这个故岑不熟悉,事实上他在军营里呆了这么久没怎么跟旁人说过话,除了廉宇几乎没有认识的人。但大家都是兄弟,训练也不是真的迎敌,不至于下死手。两人你来我往地对练了一会儿,故岑只当对方就是这么个凌厉的打法,便也没放在心上,甚至在对方以这个姿势摔在地上很容易受伤的时候,伸手拽了一把。
然而他没想到这人站稳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准时机一拳砸在自己胸口。
一记沉闷的拳响落在身上,故岑毫无防备,踉跄着退了好几步,还没缓过来身后便传来一阵劲风,他侧身避过,同时接下另一个人打过来的拳,抬脚横扫过去。
有十多个人往这边围了过来,一旁巡视的总旗却仿佛没看到一样。
这是默许。故岑咬了咬牙,感受到了敕令军迟来的、或者说是一直存在的恶意。
恰巧这日晏谙手头的事务结束的早,便想着过来校场看看,等他们训练结束了正好和故岑一道回府。
没有惊动任何人,晏谙隔着点距离远远望着。
今日与往常整齐划一的训练不同,场上有些混乱,一时半刻还真没找着故岑的身影。场上正在酣战,晏谙也不急,就在边上慢悠悠的转,直到他发现了整个训练场唯一一处不和谐的地方——一个人被一群人围在一小片角落里,因为长时间的车轮战而体力不支,明显不敌。
离得有点远,晏谙皱眉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人的招式有几分眼熟。
那人被踹翻在地,趁机在手里攥了一把沙子,在几个人扑上来时扬起黄沙迷了他们的眼睛,这才得以喘息之机。尘土落下时,晏谙看清了那人的身形和面容,一瞬间如坠冰窟。
停下、快停下……
最无法直面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晏谙只觉得仿佛被人用力捏住了心脏,整个人都要发疯。他想喊,却仿佛被困在了噩梦里,发不出声音,也没办法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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