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对弈?那京城来得安怀元是什么好应付的人物吗?你和他对弈,不得把沂州都给我输出去?!”
晏诩试图狡辩:“安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儿子也没您想得那么蠢……”
“那眼下是怎么回事?!”祯王气得从桌上抄起家法,“你这个逆子,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那您又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若不是安大人据实以告,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祯王见晏诩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你如今是在沂州!京中的陈年往事,就算知道了能有什么用?”
“眼下不就正是时机吗?您身上的冤屈此刻不洗清,还待何时?”晏诩从地上爬起来,“我行的是忠君之事,本身并无异心,既然如此,何需瞻前顾后、犹豫不定?”
“你当丞相这般好拿捏吗?皇上他登基不久,根基尚浅,年纪又轻,万一此计不成,你如何是好?”
“那便当一次忠烈,尽到臣子之责!”
晏谙走后不久,京城的寒冬便猝然降临,枯叶才从枝头掉落,还没来得及被风吹碎,便被冻进冰里。
帝王不在,朝中事宜便都交由丞相及首辅共同处理。傅明海原本以为孔令行会造出什么棘手的麻烦,然而孔令行却表现得不怎么上心,许多事都没有插手,直到预备向边关补给的物资出了问题,因为傅明海发现,户部竟拿不出银子来了。
孔修尧在廊下拍掉身上的雪,孔令行正在炉子跟前煮茶,见状递给儿子一杯取暖。
“快过来烤烤火,你病才好了没多久,别又冻着了。”孔令行忽然想起什么,“去岁不是有人送了块墨狐料子,叫你拿去了吗?那个最是暖和,这么冷的天,怎么没见你穿过?”
孔修尧掩饰般笑了笑,“不知被儿子收到哪里去了,可惜了那么好的料子。”
“那倒也没什么,回头再买便是了。”孔令行也没放在心上,“又被叫去对账了?”
“首辅喊去了户部不少人,将他们都扣下来算账。”孔修尧在氤氲的热气里抿了口茶,有些烫。“不过,再怎样也只是干着急罢了,父亲放心,他查不出什么。”
孔令行却道:“查出什么也不怕了。”
孔修尧一怔。
孔令行眯起眼睛,“算算日子,晏谙也早就到了边关了,对上漠北那群蛮夷,饶是当年的端平侯,在断了补给的情况下也是死里逃生,他晏谙,又能撑多久?御驾亲征,哼,寻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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