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白了又红,一屁股坐到绛侧边,没计较他这句话,“那是你长太高了!明明我也长了好多呢,松夷山上的那块石头都不及我高了。”
沈复青喂绛喝了一口汤,等咽下,说道:“是嘛,当当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天天冷了,我没让他跟着下来。”满满又突然着急起来,一股脑把身上塞的野果子塞在他的怀里,“他这些天在山上采的。”
满满带来的果子没有很多,可他一股脑全塞在绛手里,他手没那么大,兜不住。果子骨碌碌全部滚在床上,这样一看居然还格外多。
绛坐在果子里,低头用两只手拢了拢,最后实在是拢不住,好几个掉在床下。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沈复青捡起地下的果子,看到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突然砸在手背上,凉丝丝,风一吹,仿佛要结一层冰块。
“怎么了?”他温声问,抬手擦掉了他脸上的眼泪。
“冬天了。”
绛的眼泪越来越多,啪嗒啪嗒地掉个没停。
在不远处的沈勿归想靠近,这次他被堵在外面,再也挤不进去,有人代替了他。
沈复青占据了沈勿归平时坐在绛身边的位置,耐心地听他说话,安慰他,等他哭了也会帮他擦掉眼泪,然后搂进怀里安慰。
这不会是沈勿归能做的事情,他成了屏风外观看的人。
果然,沈复青擦掉了绛脸上的眼泪,代替沈勿归说:“嗯,冬天了。”
“冬天明明很难找到这些果子的。”
绛抓到手里的果子,咬下一口。果子汁水充盈,酸甜即可到达味蕾,解开了他长时间处于苦涩无味的味觉。
他满心酸涩,被这果子的汁水浸在里面发酵,变得很酸,连接触到果子的牙齿都疼了起来。
满满睁着大眼睛,没想到他哭了起来,无措地站在了地上。
沈复青对他说:“天气那么晚了,当当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满满顿时醒悟,火急火燎赶着要走了。
“小双,我明天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沈复青替他回答:“嗯,路上小心。”
等满满走后,高于找到门口,看到房间里僵持的三人,莫名察觉到空气中的漂浮这火药味,他也没细究,沈勿归起身从房间里出来。
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就是没有表情,更让高于觉得害怕,特别是房间里的沈复青抱着绛,深深地看了门口一眼。
高于的心瞬间提到心口。
出去后的沈勿归直奔院门口,一直出了院子,推开竹院门,来到村道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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