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中出现了蹬蹬的脚步声,一位30多岁的女人一边急匆匆地上楼,一边讲电话:喂,你帮我跟老板说一声,我把文件落家了,我取了东西就过去。
女人脚步匆匆地急速上楼,迎面下来的人连忙侧到一旁,给她让开道路。
两人错身而过。
女人说完了,刚准备挂断手机,就觉后脑出一道风声
砰!
女人倒在楼梯上,手机沿着楼梯滚到台阶下方,听筒里还传来对方不安的喂喂声
12月28日,晚。
一位40多岁的男子从饭店中出来,热热地打了一个酒嗝。饭店中还不时传来高声的推杯换盏声。
男人笑笑,这些工人们辛苦了一年,也难得能这么轻松地聚聚。今天人人都领了过年红包,自己又留了钱请客,他们肯定是会喝到不醉不归了。
男人披着外套往外走,冬夜的风吹得脸有些疼,路上的对面的行人都带着帽子缩着头,生怕被风吹到。男人却被酒蒸出了一身的汗,正好吹吹风消消汗。
男人沿着漆黑的小路往家走,这一片的路灯总是不太好用。今夜月色昏暗,所以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自己的那双脚
那双脚无声靠近,然后,一道寒光
砰
咔嚓,咔嚓。
照相机的闪光灯闪起,将昏暗的楼道映得一阵阵的明亮。闪光灯下,一个中年女性躯体扭曲地倒在两层楼梯间的缓步台上,她的头蜷在一角,透过凌乱的头发,依稀可以看到女人的脸色已经青白。她的后脑一片黑红,血液在零下的空气中已经凝结成冰。程晋松站在尸体下方的台阶上,看着蒋睿恒轻轻抬起女子的头,仔细观察她后脑的伤口,而沈严就站在蒋睿恒身旁,看着他验尸。
死因是颅骨破裂导致的脑出血,死者后颅骨有多处伤痕,这混蛋下手越来越狠了。程晋松看到蒋睿恒站起身,摘下手套走到沈严身边,说:这是第五起了吧?
沈严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程晋松的心也很沉重。
记不得哪位作家在哪部作品中说过一句话:年关难过。这句话放在警察的身上似乎特别准确。每年进入12月份,都进入了一年中发案率最高的时节。这一时期北方寒冷,昼短夜长,诸如建筑、装修等临时工种都进入了歇业期。闲散人员的大量增多,必然导致社会的不安定,再加上许多人都抱着多捞一票好过年的心理,节前的偷盗类犯罪率几乎直线上升。而今年的年关似乎格外难过,因为从12月中旬开始,市内接连出现了四起刨锛案。凶手尾随独行人士进入偏僻地带,然后用锤子猛砸被害人后脑,算上今天这起,已经造成4死1重伤的极度恶劣后果。从五天前,市里就将这起案件列为本市一号公案,要求所有部门通力合作,全力侦破此案。而沈严作为刑侦队重案组组长,自然是此次行动的总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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