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相信地居人商行对吗?”迁徙深层的喜悦被无望的未来感染,马特乌斯叹息一声:“好吧,我只是想尽可能多的留下曾经的痕迹,我不想后代人问我们房屋为什么和油画里的不同……”
马特乌斯并不坚决,很快同意陆离的规划。毕竟这样一来他们只用挖掘五座地下城,而且能防止雨季的充沛雨水淹没避难区,以及避免“核心区域被权贵占据”的境遇:提醒岩洞要么住在最高处,要么住在最高处,而两者的安全性相近。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第四天,第二批蠕虫将抵时,第一座地下城整体轮廓挖掘完毕。
陆离和马特乌斯来到地下城。
分散镶嵌在地下城岩顶的萤石为这片幽暗地下世界赋予空间感,尽管微光并不能洒在地面,只能像星辰般微弱的发光。
粗糙梯形向下方延绵,比起形成主体的斑驳青灰岩石,平整区域的蓬松泥土呈现让人安心的棕褐色。
蠕虫顺便帮他们铺好了泥土,然后赶往隔壁开始第二座地下城的挖掘。
很快,第二批蠕虫赶到。
除了七只成年蠕虫,还有一只体型犹如旧下水道支线巨大的肥硕蠕虫。
“那是它们的虫母,负责培育幼虫。”
语言学家马诺翻译说。
母虫棘皮比蠕虫柔软,犹如一滩淤泥拉伸躯体,挤过挖出的隧洞来到第一座地下城。
马诺深吸口气,拿着规划图靠近虫母,嘴巴开合但传不出声音,以蠕虫的语言告诉虫母需要怎么做。
母虫蜷缩起躯体,腹部上扬,近百只浅黄肉虫密密麻麻从尾部涌出。这些手臂长的小家伙拥上阶梯,犹如啃噬树叶的虫子轻易吞噬坚硬岩石。
但它们无法消化岩石,碎屑从尾部拍出。马特乌斯从居民里选出一批“自愿者”来铲掉碎屑,运送到母虫口中。
“自愿”并非指愿意接触这些狰狞怪物,而是接触蠕虫将遭受污染与理智值下降。这种付出所换取的收获是他们会成为扭曲信徒跟随前往光明之地。
幼虫不总是进行挖掘,它们不时回到母虫体内补充营养,再钻出来继续挖掘。
随母虫沿着阶梯向下蠕动,一排排延绵石屋迅速成型,甚至预留出门窗和石桌位置。只需工匠简单打磨将木门塞进门框——木材勉强足够做成几万扇门。
预计午夜时分,第一座地下城将能开始迁徙居民。
马特乌斯担忧会在最后关头出现意外,因焦躁长出果实般红而饱满的疮痘,他甚至让一名扭曲信徒待在身边以便随时询问发现的教徒。
信徒仍然只有索伦娜,被邪神感染的居民也维持在三十五人——多出的一个是索伦娜白天在通道偷偷丢下肉块感染的,她足够小心谨慎,没有接触同处一室的居民们。
其他三十四名感染居民大概也是以这种方式感染——他们都是外环居民,以及因营养不良和长期饥饿导致的瘦弱。
马特乌斯的不安持续到第一座地下城正式完工,终于暂时放下。
深度100米至150米,岩洞2300座,以及一片广袤的泥土地。
他邀请陆离为这座地下城命名,不过陆离没有答应。马特乌斯思考后决定不为其命名,五座地下城只以建成顺序称呼,而它们共同名字是维纳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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