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然凝视之中,玛格丽特忽然问道:“你是陆离还是不死人。”
“我是……”
陆离微微张嘴,久远的记忆重新涌现。
来自地球,调查员,光明之地,深夜城幻境……
深处弥漫的迷惘逐渐褪去,理智和平静重新占据黑色眼眸:“我是陆离。”
“你是一只猫。”
玛格丽特不擅长玩笑,但这么说的确让气氛变得放松——
“你是个蒙住脑袋就能让男人发狂的尤物。”直到陆离发出不属于他的思维的产物。
玛格丽特试图用对陆离影响最深的名字唤醒他:“还记得安娜吗。”
“我没事……”陆离摆了摆手,晃动的猫爪出现眼底:“只是不死人的记忆在影响我。”
“你会变成他吗?”
“不会。使用知识冠冕就能遗忘掉这些记忆。”
但必须要坚持到和农场主碰面。
完整接受不死人记忆的陆离某种程度犹如被寄生——就好像灵魂附体在婴儿上时那个身体不再属于婴儿,另一个人在陆离的身体上获得新生。
只是陆离的意志让未他抹除自我、怀疑自我,只当做阅读一本鸿篇巨制的书时留下的深刻印象——这些都是他人的故事。
自我意识薄弱的人会因他人故事迷失自我,这就是为什么男孩总以为自己是勇者,而女孩们会以为自己是公主。
而若从哲学角度出发,如果陆离将不死人的记忆灌输给一名婴儿或意志薄弱的怪异,不需要灵魂不死人也能重新复活,并且仍是他自己——只有真正的他不这么认为。
然后陆离想起了普拉达。
然后想到这种哲学性的思考是否也是不死人的影响。
“蝙蝠守卫离开了对吗。”他让自己停止思绪,回到原本的道路。
“嗯。”
接下来轮到陆离行动了。
陆离从床上跃到地板,醉酒般摇晃走了几步就恢复用尾巴保持平衡。
玛格丽塔揭开被单,叠起,压出容纳陆离的空间,包裹起他,抱着被单回到塔楼下放进推车。
哒——哒——
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声音在长廊回荡。
陆离藏在推车里,透过缝隙窥探外面。
途经挂着一幅女性油画的拐角时,不属于陆离的感慨突然浮现——“这女人丑得看起来像是近亲产物”。
然后经过摆放蝙蝠守卫雕像时,又想到“天杀的丑得像头猪猡的蝙蝠和野猪的杂种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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