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烟没反对,他其实也不想向默一个人在外面。
向默衣服上沾了不少灰跟血,上楼想先洗了洗,胸口还有固定带,淮烟给他前后都贴好防水膜。
向默直接当着淮烟的面脱了衣服,转身就进了浴室,洗澡的时候也没关浴室门。
一个不怕看,一个也想看,淮烟在床边看不见,直接走到浴室门口,倚着门框,隔着白色的水气。
祝城渊的身体一直都让淮烟很着迷,那不仅仅是最直接的视觉上的冲击跟欣赏,他们以前在床上总喜欢开着灯,看着彼此的眼睛慢慢变红的过程,还有从发丝滴落的汗珠,顺着脖子跟胸口往下滑出蜿蜒的曲线跟灼热。
隔着水雾,向默身上模模糊糊的肌肉线条跟轮廓依旧带着会喷张的力量感,而且淮烟很快发现向默今晚不太一样,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太一样。
“沐浴露空了。”向默关了花洒,头发上顶着一脑袋的泡沫,摇了摇手里沐浴露的空瓶子。
他也不讲究,不等淮烟让安诺送新的沐浴露上来,直接用洗发水往身上抹:“没事儿,我就用这个就行,这个也很香,跟你身上是一个味儿的。”
淮烟眼尾挑了挑,含着几分挑逗:“我身上是什么味儿的?”
向默冲干净头顶跟身上的泡沫,抹了把脸上的水说:“很像刚开了几朵花的青草地,带点儿雨后很独特又清新的草木香,反正吧,就是很好闻。”
靠着门框的淮烟听笑了:“你知道吗?祝城渊以前也这么形容过,就连用词几乎都一模一样。”
“我还记得味道。”向默说。
“你今晚不太一样,”淮烟换了个姿势,不再靠着门框,站直了身体,“你今晚,很像祝城渊。”
花洒下的水流还在往下淌,向默转了身,隔着水雾看着淮烟:“我就是祝城渊。”
淮烟趁机追问:“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现在为什么压着火吗?”
向默被淮烟这句话直接问愣了,因为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压着火,他没有火,而且,哪来的火?
向默不再看淮烟,继续冲水:“我没压着火,哪来的火啊?没有火……”
看他不想说,淮烟也不再继续问。
向默快洗完了,他没拿换洗的睡衣,淮烟去衣帽间给他找了一套新的睡衣,出来时眼睛无意间扫在向默刚刚脱在沙发上的裤子上。
他那条迷彩裤上沾了很多灰,还有一些不明显的血迹,淮烟的视线最后落在裤子口袋里掉出来的那几张照片上。
那照片里有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每张都不一样,很亲密,也很容易让人误会。
淮烟往浴室里看了眼,水声停了,眼里压着的灰调跟着声音也不动了,停了。
这就是原因吗?
淮烟心想,白长了那么大个儿,跟个傻子似的,为什么就不能自己问问我呢?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这几天比较忙会有些晚宝子们~更新频率不变,晚安……
第47章 这算是奖励
关于照片的来源,淮烟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被关在地下室的男人,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对方想要向默跟他合作,那么一定会找能说服他的理由。
除了承诺给他恢复身份跟职位,承诺权钱之外,这些照片也是理由之一。
而且还是很有说服力的理由:淮烟没把你放在心上,你也就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如来点儿实际对自己有利的。
结果向默直接把人拍晕带了回来,还想把这些照片自己揣着,看起来是打算自己藏着,也没打算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淮烟拿起照片,费了老半天劲,才想起来那三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酒吧门口的,是他跟他的朋友,那是祝城渊刚出意外的第一年,除了不停工作填补空白之外,他偶尔会通过酒精麻痹自己。
照片里的他们看起来很亲密,那个朋友喝了不少酒,自己都站不稳,东倒西晃,胳膊得搭着他肩膀才能走。
他说起祝城渊已经没了大半年了,让他考虑考虑找个新伴儿,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说起酒吧里有几个眼缘儿比较好的,凑近他耳边,说那几个人真不错,他跟酒吧老板很熟,可以帮他联系,还掏出手机就要拨电话。
他一直压着火,后来忍无可忍把朋友一把推开,那个朋友直接摔在了马路牙上,磕着背了,半天没起来,呲牙咧嘴骂他不识好人心。
因为这事儿,后来他跟那个朋友就不怎么来往了,这些年也没见过几次。
第二张灯光昏暗的包厢,打扮精致又妖娆的男孩儿坐在他腿上给他点烟,那边晚上闹得很大。
他好不容易答应参加章君昊攒的局,屋子里一堆人,都是有身份的主儿,自然也安排了不少陪客,还有的人是自己闻着味儿,通过会所渠道过来的,那个男孩儿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包厢里所有人身边都有个伴儿,就淮烟身边空着,那个男孩儿那晚的目标就是他,托了不少关系才混进去,一开始并没坐淮烟腿上,只是挨着他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给他倒酒,有意无意说些带着明显暗示性的话。
淮烟自己抽烟,没回应,甚至有些走神儿,除了一开始那两句,后来不记得男孩儿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他很讨厌那个男孩儿身上的香水跟妆,那又让他想起了祝城渊。
祝城渊明明跟他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但他身上不会沾太多味道,有过灰尘味,酒味,出汗,冷的热的,去监测站考察或者值班回来,还会带着一身潮湿冰冷的暗河水味,夹杂着淡淡的水草腥。
祝城渊总怕自己在外面跑来跑去,身上的味道难闻,所以每次一回家,都会在门外就把外套脱掉,进门的第一件事是先上楼回房洗个澡。
就像刚刚向默的反应一样,外套上都是灰跟血,会想到先上楼洗澡。
他还有个习惯,洗澡不关门,不拿换洗衣服,非要他帮忙,让他进去送睡衣或者睡袍,结果可想而知,他会被祝城渊一起拉到水流下,让他帮忙搓背,搓着搓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新睡衣湿了,他也湿了,两个湿漉漉的人最后再把床折腾湿。
想起以前的事,淮烟忍不住扭头望了眼浴室,再一低头,手里的照片又把他拉到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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