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烟留曹队长在家吃饭,曹队长摆摆手谢绝,说队里还有其他工作,吃饭改日再说。
淮烟送曹队长出门:“真是麻烦曹队长,应该我们去安防局才对,还要麻烦您特意跑一趟,只是这件事真是太恐怖了,我现在想想都在后怕,万一邓景荣真的点了火,城渊又出不来……”
“哎,”淮烟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说,“最近他晚上还在做噩梦,半夜惊醒,精神状态很不好。”
淮烟话里忧心忡忡,眼里都是心疼,曹队长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暗示,又说:“谁碰到这种事儿都糟心,转告祝先生一定要多休息,你们放心吧,其余的事有我们处理,现在邓景荣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哪怕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也照样能把他送进精神罪犯监管中心的,后续我们就不用再来打扰祝先生了,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配合。”
“配合安防局的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淮烟说着客套话,“只要城渊身体条件允许,后面还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尽量配合。”
曹队长听出淮烟话里的敷衍跟客套,也客套着说了两句,很快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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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烟送走曹队长回了屋,祝城渊已经把手上的纱布扯下来了。
他用的是最好的外伤药,手上的伤早就结痂好了,粉白的新皮肤颜色比周围的要浅一些。
祝城渊最近被淮烟强制性留在家里休息,也不许他去上班,对外一直说他没好利索,就连越梨跟淮正卿都是电话不断,纱布是曹队长说要来家里做笔录时,淮烟特意给祝城渊缠上去的。
“曹队长说了,后面就不用我们再出面了,安防局的人会解决。”
“好。”
淮烟捞起茶桌上的烟盒,从里面直接抽出两根烟都塞进自己嘴里,打火机没有,他走到祝城渊身边,弯腰从他裤子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着火。
淮烟抽烟时幽邃的瞳仁望着祝城渊,里面是看不透的深潭水,等两根烟都点着了,淮烟又从嘴里捏出一根直接送进祝城渊嘴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张嘴。
祝城渊上下唇开启,张口直接咬住烟蒂,还差点儿咬上淮烟的手指,烟蒂上是湿的,祝城渊咬变成了含着。
淮烟说祝城渊晚上做噩梦不是假话,前几天晚上祝城渊惊醒过两次,昨天夜里淮烟迷迷糊糊醒了,身后没有温度,他手一摸,身侧是空的,床单冰凉。
祝城渊一个人躲在阳台上抽烟,淮烟继续装睡,没打扰他,一直过了半个多小时,祝城渊裹着一身冷气悄悄去客房洗了个澡,把身上的烟味儿都冲干净了才回来。
祝城渊从身后搂着他,鼻尖贴着他耳边呼吸,沉沉地往下坠,好像天外来音被泡了水。
一根烟抽了一半,祝城渊坐在沙发上,淮烟站着,居高临下看着他:“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
祝城渊抬了下头,又很快避开淮烟能把他看透的眼睛,声音哑哑的:“我已经跟曹队长说过了,那天就是那么回事儿,着了火,我们从里面打到外面。”
“我想听更多的细节,跟我也不能说说吗?”淮烟蹲下身体,夹烟的虎口贴着祝城渊搭在沙发上的手背上。
“真就那些,没别的了。”祝城渊还是那句话。
“好,那我不问了,”淮烟站起来,把烟头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饿了,做饭吃吧。”
祝城渊快速抽了两口烟,跟着淮烟进了厨房。
谁都没说话,但配合默契,淮烟洗菜打下手,祝城渊掌勺做菜。
三菜一汤很快上桌,两个人面对面安静吃饭。
又过了三天,淮烟才让祝城渊去上班。
医院里的邓景荣已经醒了,但那天的事他只记得零星片段,完全拼不出完整的事件经过,但邓景荣之前伤人的证据确凿,这次的纵火事实清楚,很快就被转移到了精神病监管中心。
日子恢复平静,周末淮烟照常带着祝城渊回家吃饭,越梨又提一嘴结婚的事。
这次祝城渊还没开口,淮烟说,最近他们都很忙,结婚的事再等等吧,还不着急,他们还年轻。
祝城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端着碗埋头吃饭,闷闷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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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回暖。祝城渊开始了春季巡查工作,连着一个多月都在各个监测站里,忙得没日没夜脚不沾地。
淮烟也忙,两个人晚上有时间就开个视频,没时间就发信息,说句晚安。
“祝哥?”邵凯旋手在祝城渊眼前挥了挥,拉着发愣的祝城渊从暗河边后退几步,“水都没过你裤脚了,多凉啊。”
邵凯旋上次在暗河里操作失误,造成了那场爆炸事故,之后就被祝城渊发配回了新人营回炉重造,现在被降了两级,刚返回监测站,一过来就跟祝城渊汇报。
邵凯旋刚刚站在沙丘上,老远就跟祝城渊打招呼,祝城渊没搭理他,他还以为祝城渊还在生他的气,到跟前了才发现,祝城渊根本没看见他,他自己站在暗河边发呆呢,手里还捏着一大把小石头。
祝城渊看是邵凯旋,把手里的石头扔了,弯腰拍了拍裤脚的水,鞋里进了水已经透了,他得回去换一双才行,拍了拍邵凯旋肩膀,带着他往回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成绩合格了?”祝城渊问。
“合格,考试全科满分,”邵凯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不满分我自己都觉得没脸来见你,祝哥,我保证,上次的错误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最好什么错误都别再犯。”
“好,我听祝哥的,”邵凯旋说,“谢谢祝哥,我知道前段时间你还让教练给我加训来着,都是为了我好。”
祝城渊回去换了鞋,邵凯旋已经冲好了两杯热茶,一杯递给祝城渊:“祝哥,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个疯子找你茬儿了?”
邓景荣纵火案因为涉及到了淮烟跟祝城渊,案子最后是半保密状态,所以知道的人很少,邵凯旋也只听说了一点点,具体的细节他不知道。
“没事了,那疯子已经被判了,现在在监狱里关着呢。”
“关了就好。”
祝城渊喝了口热茶,手机响了,是珠宝店的电话,提醒他戒指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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