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焉半晌没出声,自以为隐蔽地揩揩眼角,半真半假地抱怨:“她干嘛搞这么肉麻啊。”
被倪诤拍拍大腿:“想哭就哭。”
想反驳没哭,又觉得林星欣似乎说得对,离幸福越来越近,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流泪不用掩饰,也不用找借口。如此想着便不由得弯起嘴角,手去覆上倪诤的:“据说接到捧花的人也会很快步入婚姻殿堂哦。”
倪诤看他:“好。”
“什么啊,好什么好?”
“你是不是也想办婚礼?”倪诤问,“你之前不是说,也有两个男人来找你做婚礼策划的吗?你要是想,我们也办。”
蓝焉连忙摇头:“不了吧。”
他暗自想,倪诤现在简直是什么都由着自己,一种准备拿余下的全部人生来弥补自己的感觉,生怕他不高兴、不满足。
简直要被宠坏了。
“真的不想?”
“真不想。”他趁周围乱哄哄的,飞快地亲了口倪诤,“我们早就办过了啊。”
倪诤蹙起眉,思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想乐,攥住蓝焉的手:“你说我们俩的司仪还记得这事吗?”
蓝焉也乐:“回去问问小谨,她还记不记得曾经拿裙子当红盖头玩过家家的事。”
晚宴结束得有些晚,蓝焉他们还得负责拆场,等到彻底忙完,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
蓝焉跟阿萨打了声招呼,说要去倪诤家里,又被念叨了几句重色轻友。他在一楼大堂等倪诤,迎面撞上刚准备离开的赵秋池和沈寺。
沈寺明显已经消了气,只是心里还残存一丝别扭,不好意思开口,扭过头去。赵秋池咬着烟,对他笑了笑:“准备下班了啊?”
蓝焉点头:“刚忙完。”
“阿诤呢?”
“还在上面,我在等他。”
“确实没想到,你们又凑一块儿去了。”赵秋池拍拍他肩,“很有毅力啊。”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蓝焉,让蓝焉想起当年在野水人民医院见的第一面,因此这目光不仅不冒犯反叫人觉得亲切,他也忍不住笑:“那你和郴哥也挺有毅力啊,我听倪诤说了,你俩还住一起呢。”
赵秋池挑挑眉,笑着骂了句:“臭小子。”
沈寺本质话痨,终于还是找着个机会插话:“赵哥都告诉我了,你们当时就已经好上了……”他说着又懊恼地摸摸脑袋,“到底是怎么好的啊?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赵秋池毫不客气道:“那是你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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