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了半个月,斯内普又梦到过几次那个女孩,但每次都不像第一次那么真实、清晰。他越来越觉得那个女孩只是他梦中的臆想,并不真实存在。
十月的最后一天是万圣节前夕。每年的这天斯内普都会被噩梦惊醒,然后陷入痛苦的回忆。如果不是他告诉黑魔王那个预言,莉莉·波特就不会死。而他宁愿死的人是自己,也不希望是莉莉。她是他童年唯一的朋友,唯一对他好的朋友。即便她嫁给了他的仇人,詹姆·波特,他也希望她能幸福地活着。
可是她最终还是死在了黑魔王的魔杖下,死在十年前的万圣节前夕。
从那以后,每年的万圣节前夕都成了他最痛苦的日子。
今年似乎依旧如此。斯内普心不在焉地坐在教工长桌的末端,把自己隔绝在热闹的晚宴之外。越过摞成小山的烤土豆,斯内普在格兰芬多长桌上找到了哈利·波特。他简直是他那个可恶的父亲的翻版,除了那双绿色的眼睛,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眼睛。
正在斯内普陷入回忆的时候,奇洛突然一头冲进礼堂,跑到邓布利多面前,喘着气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说完,他一头栽倒在地板上,昏了过去。
巨怪在地下教室?斯内普马上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这恐怕是有人声东击西,想让所有人都去地下教室,他好趁机去四楼偷魔法石。想到这,斯内普立刻起身从教工通道出去直奔四楼右侧走廊。
走廊尽头那扇本应锁着的门此刻正虚掩着。看起来入侵者已经进去了,他迅速抽出魔杖准备冲进去。可还没走到门前,女孩的声音就又在耳边响起。
“……没有你他们也不会有问题,至少在伏地魔复活前不会有问题……”
所以即便他不在这儿,窃贼也不可能成功是吗?那是不是自己根本没必要进去?斯内普迟疑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仔细倾听门后的动静。里面好像有一种类似犬类动物威胁时发出的低吼声。他顺着门缝看过去,三个巨大的狗脑袋也正恶狠狠地看向他的方向,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看来里面根本没有人,这扇虚掩的门只是障眼法。如果他刚刚鲁莽地冲进去,非被里面的三头犬撕碎了不可。想到这他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斯内普重新把门锁好,正要离开,忽然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谁?”他猛地转身把魔杖调转过来厉声问。
“西——西弗——勒——勒斯,”奇洛从楼梯下走上来,“你——你也不——不——放心——所——所以上来——看——看吗?”
斯内普眯起眼睛谨慎地应对他道,“那么你也一样咯,奇洛?”
“是——是啊——”奇洛干笑了两声,打了个嗝。
斯内普轻微地点了点头,没有对他提出质疑。他到底还是忌惮黑魔王的,如果黑魔王真的附在奇洛的后脑勺上,那他必须格外小心。
哗啦!楼下突然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
“这儿没问题,我们还是下去看看。”斯内普说着先一步从楼梯下去。走到拐弯处,他回过头看着奇洛,催促他赶紧跟上。奇洛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楼下的巨响是波特和他的朋友们弄出来的动静。三个一年级的小崽子竟然敢偷跑出来挑战巨怪。斯内普狠狠剜了一眼波特,这一定是他想出来的主意,和他爸爸一样爱出风头,不守纪律。
可当他把这些情况告诉邓布利多时,对方只轻描淡写地说这些是我预想会看到的东西,其他老师都认为他是个不错的孩子。
面对邓布利多的偏心,斯内普不满地哼出了声。
邓布利多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小脾气,依旧平静随和地说,“我个人也发现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翻了一页手里的杂志,接着说,“注意奇洛,好吗?”
斯内普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愣住了。
“怎么了?”邓布利多把目光从杂志移到他身上。
斯内普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邓布利多,你相信有另一个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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