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长,一鸣他会坐牢吗?”郑一鸣母亲抬起泪眼,“他还没成年呢!而且我听老郑说,一鸣也是被人逼的,能不能求求你们,从轻发落?”
“我打听过,那个跳楼的孩子在家里也受到虐待,她的死不见得完全是一鸣发的那些东西造成的。”郑健也开口。
“你们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不过最后的量刑是由法院决定的。”沈严实话实说,“我们只能保证尽可能查清事件真相,不会让一鸣承担他不应该承担的责任。但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沈严又看了郑健夫妻一眼,“他也需要去承担。”
听到这句话,郑健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的妻子则再次哭了出来。
送走郑健两夫妻,程沈二人相互看看,都叹了口气。郑一鸣这件事是个彻底的悲剧。如果他在遭受校园暴力时老师、父母能更重视些,或者在发现自己落入圈套时能主动报警,事情都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然而他却选择了一条最错的路,通过控制、伤害别人来获得所谓的“操控感”,最终害人害己。
回到办公室,沈严将审讯结果告诉给了组员,所有人听到后也是感慨万分。
“说起来,那个宋子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方礼源说,“我和江厉去她家调查过,据她邻居说,宋子晴的父亲宋业经常喝酒,一喝完酒就又对宋子晴又打又骂。有两次宋业打骂声实在太响,邻居听着害怕,都报了警,但是警方批评教育后,也不能拿宋业怎么样——因为宋子晴母亲离婚后就去了外地,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宋子晴又未成年,只能跟着他父亲。”
“宋子晴学校的老师同学也都说,宋子晴经常被他爸虐待。”秦凯接着说,“宋子晴的同学跟我说,经常能看到宋子晴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老师也说这孩子性格内向,不愿和人接触,估计都是被他那个混蛋爹折磨的。”
“头儿,你说这情况,宋子晴的死到底会算郑一鸣多大的责任?”程海洋问。
“郑一鸣就算不是宋子晴自杀的最大推手,但宋子晴一直按照他的指令去完成却是不争的事实。”沈严说,“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目前需要去关注的。郑一鸣交代,他所做的这些事,所发的‘□□’的内容,都是有人卖给他的。接下去,我们要将这些人都抓出来,防止他们再伤害到别的孩子!”
“是!”
虽然郑一鸣将和这些人的对话记录都删除了,但是他接收那些洗脑包的邮件记录却还留着。掌握这些证据后,警方立刻联系软件公司,很快便查到了这些□□号背后的使用者。凑巧的是,群中的两个主要人物——导师“大鹏”和管理员“白鸽”居然都在本省市。于是市警方迅速出击,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将“大鹏”和“白鸽”双双擒获。经查,“大鹏”本名褚云鹏,21岁;“白鸽”原名白革,20岁,两人均是市某网吧的网管,他们利用工作之便,在网上开了很多个群,骗那些未成年学生购买他们的各种“课程”,其目的是操纵洗脑学生,并借机敛财。
“你们发的那些‘蓝鲸行动’的内容,是从哪里看到的?”s市审讯室中,沈严问褚云鹏。
褚云鹏也是一个干瘦的青年。他用一嘴当地口音回答:“是从‘暗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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