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云见黄道没事后,没有动手将金色长枪刺出,但也没有将长枪收起。他仍然在观望,一旦假年有任何不对劲的动作,他就会动手,即使明知没有胜算,他也绝对不会犹豫。不过,他的攻击姿态没有让假年做出针对性的反应,似乎对假年来说,拿云基本没有威胁。
假年将虹光完全抽出,绝大部分抽出的白色丝线重新变回短剑模样,只是尖端部分仍旧维持原样,接着,他将虹光放回腰后横放的剑鞘内,收剑的动作与拔尖不同,十分缓慢,即使已经对准剑鞘口,依然花了足足三秒,才将虹光短剑完整放回剑鞘内。做完这些之后,他对黄道说道:
“唔,这种战斗方式,果然是你的风格,利用轮回梦花构筑窃取情报的梦境,想办法和鱼中剑的演员成为同伴,之后通过在锁上再加一层锁作为保险,即使鱼中剑的演员将锁打开,但还有你的锁没法打开,最终轮回梦花还是会回到你手上,你也必定是最先恢复记忆的人,不过,我很好奇,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失败吗?例如……他们狠下心对你动手,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会这么做的人不少。”
这些话,拿云听得满头雾水,他只知道假年说的事情和刚才他杀死的演员有关,但是具体是什么,却不知情,不过这些话在黄道耳中,却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意思,一方面是关心与疑问,另一方面,知根知底同时也意味着威胁和掌控。
“在太阳的葬礼中,鱼中剑被地狱电影救下,之后,他们按照约定来拦截我们,其实,他们知道这几乎是必死的局面,但是依然义无反顾,一方面是为了履行条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同伴复仇。即使作为敌人,我也能体会他们的感受。”黄道说出自己这样设计梦境的原因,越是因为同伴的死愤怒,显然就越珍惜友谊。因此,他在设计梦境之初,就给自己下达了硬性指标,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三人。
“所以,你刚才是为了窥探记忆?”拿云收起金色长矛,看着假年面具上的彩虹,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十分不舒服,像是悬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轮回梦花直接使用之后会留下梦种,等梦种发芽,再贵的特殊道具也救不回来你的命,因为它吞噬的是灵魂。”假年右手拿起黑色直骨伞,轻轻甩了甩伞上的水滴,“放心,我刚才已经将梦种取了出来,不用再担心。不过,有一件事我十分好奇,黄道,你为什么不利用轮回梦花的力量看看你的真名和过去的记忆呢?说不定会看见惊喜。”
“我不感兴趣。”黄道冷冷答道。
“是吗?”假年声音拖长,接着,他将雨伞打开,“我倒是很感兴趣。”说着,他走出树洞,站在针雨之中。针雨密密麻麻落在伞面上,拍打出杂乱细碎的声响,像乐器在胡乱演奏,却又遵循着某种节奏。假年向前走了几步,忽然,他似乎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树洞内,轻轻说了一句,声音不大,被针雨的嘈杂声音淹没,并未被树洞内的两人听清。假年知道这一点,不过他没有选择重复,似乎根本不在意,随后,他将头转回,迈出右脚,向远方走去,很快,他的背影融入针雨之中,再也看不清。
树洞内,拿云看着黄道,想问什么,但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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