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如一边擦着长发一边朝书房走来。
他见蒂尔一言不发,电脑屏幕的光照在他冷峻的面容上,他棕色的瞳孔阴沉沉的。泽如拉过椅子坐下,将毛巾搭在椅背上,笑了笑:“看来你发现了,那我也就无需多言了。”
蒂尔沉默。
泽如叹了口气,道:“这份文件在国安部已经放了两天了,现在情报局下令实施抓捕行动。殿下在新独立国总统府,暂时脱不开身,于是让我父亲递了消息给我来转告你蒂尔,你做好心理准备。”说完,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回去引人起疑,我在你这再待两个小时。”
“陛下知道吗?”蒂尔忽然开口。
泽如摇头:“结果没出来前,还未上报。”
蒂尔点头,眼神平静的与泽如对视:“好,需要我怎么做。”
连日暴雨后,天空洗涤明净,一片澄蓝。
加百利冯今日出院,他行事一向低调,披着一件厚外套,坐在医院花坛边。
蒂尔匆匆赶到:“走吧。”
车上,加百利应当是知道组织没有真正解除对蒂尔的监视,不高兴的问:“你的权限是不是还没有恢复?”
蒂尔平稳开着车,回答:“没有。”
加百利叹了一口气:“让你别掺和非不听。你已经到了这个级别,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想要给你找错处,这段时间闲下来也好,你升的太快,是该反思反思。”
蒂尔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加百利,闷声道:“我想弄清楚巴奈特是怎么死的,另外,我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误。”
“呵呵,”加百利眯起了灰色的双眼,“巴奈特是中毒死的,有人要他的命,你想拦也拦不住。”
加百利似乎想到了什么,幽幽道:“你得沉下气,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趟浑水你也蹚了,又得到了什么?”
蒂尔沉默不言。
加百利看着窗外的景色,道:“你父亲年轻也是这个性格,为了查清楚案子,得罪不少人,我不想你像他一样。”
蒂尔握紧了方向盘:“我和他不一样。”
伊莱洛克菲勒为救兰斯菲德的父亲中弹而亡,葬礼后不久,蒂尔母亲因严重抑郁去医院养病,没过几年就香消玉殒。
蒂尔的语气有些冷,加百利摇了摇头,不再开口。
到了门口,蒂尔停车想送他,加百利拒绝了:“不必了,你回去吧。”
蒂尔点了点头:“老师,下次来看你。”
加百利朝院子里走去,背微微佝偻,步伐缓慢,银灰色的短发在风里飘零,头也不回的对蒂尔摆摆手。
“你在和谁打电话?”
兰斯菲德双手环胸靠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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