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渊拧眉,舌尖抵着上颚,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刚刚竟然真的会因为陆淮的一声叫喊停下,平白无故得了场羞辱。
他烦闷地解开袖扣,似笑非笑地盯向陆淮——这回是他不想让对方走了。
“我不像您,愚弄别人的话可以信手拈来,甚至拱手认输来掩人耳目的计谋都能想到。”他轻笑道,“输不是正常么?”
之前刻意避开的话,在怒气的指引下轻易脱口,想不清的问题在脱口而出的那刻得到了解答,即使说出口的人仍对此无知无觉。
从头到尾,他不过是生气陆淮愚弄他罢了。
含着满腔火还得维持表面得体,迟渊觉得陆淮在虚伪这方面真算得上他楷模。记忆里,不论发生什么,对方好像从未失态过,永远像现在这样,冷冷地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永远胜利者的姿态,令人生厌。
陆淮听清迟渊那句话时,却是愣住——迟渊字字句句的影射与他之前准备的哄人道歉不谋而合。然而看着对方怒气抽身的背影,终究是再没任何话可以将对方留住。
先前的冲突,让他想解释都是不合时宜。
良久,陆淮埋着头极苦地勾了下唇。
两人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聚会结束。
迟渊一一道别后,就给成晔打电话,对方不知道还在哪里野,那头的背景音嘈杂得迟渊皱眉,不自觉地将手机移远了些。
“喂?迟哥?给我打电话干嘛?”成晔知道对方这几天心情不好,毕竟方栖名和迟渊分手的消息前几天传遍了,再加上他和迟渊走得近,又多少知道点分手内幕,这几天都不怎么敢打扰对方。
“出来喝酒。”迟渊头枕在车窗上,身侧移动的车辆灯光闪闪,随着一辆辆车移动的频率,在他俊逸的脸上形成黑白光影,平添颓气。
“终于找兄弟我了。”成晔堵住另一只耳朵勉强听清,他嘿嘿一笑道,“不和陆淮卷了?先前不是一直要工作么?感觉全世界的工作都在你们俩身上了,你一半,他就是另一半”成晔一边贫一边和他聚的一群人告别。
“别跟我提他。”迟渊眉眼染上深深戾气,他压低嗓音,“谁要跟他有关系。”
鲜少听到迟渊有如此直露的情绪,成晔微微一愣,但他人精很快就接上话:“行,今晚只陪兄弟喝酒!你人在哪呢?”
迟渊随口对司机报了个地点,让成晔到那去等他。
撂下电话,思维昏昏沉沉好似已在鼓泡翻腾的酒液里泡得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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