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的手指隐隐作痛,迟渊执起勺子,在边缘处剐蹭,就着点淡粉色浅尝了下。
入口微酸,甜味很淡但不腻,有些清爽。
只是不够甜。迟渊放下勺子,想着如何改进。
之前看到陆淮满抽屉的药,只疑惑这人身体什么时候破败成那样,不明白心口窒闷多少与心疼挂钩。
现在后知后觉,便突然对陆淮嗜甜多了些实感。鬼使神差地跑去买糖,幼稚得连年少时期都没有用过的示爱把戏,全部化为一粒粒精挑细选的糖和颇有设计感的铁皮盒子。
大概,他只是想让人在苦药入口时,能甜一点。
理解起来是如此,却也不全是如此。
长久以来,他们在对方嘴里不过是轻蔑又不屑的“那个谁”。各种各样贬义的描述词,究其根本不过是为了掩藏那真实评价——与之相反的“完美”二字。
于是和“完美”相较,引“完美”注意,直到所有隐晦的代称都成为对方的别名。
当那么一刻,他开始心疼“完美”,终于蓦然发觉自己动心。
后来想想,他折腾这么久,大概是为了更多代称,成为“陆淮”二字,同之前的不明指代一样众所周知。
是“某人”、“不可说”,也是“爱人”、“他”。
迟渊这么想着,狭长的眼眸倒影着慕斯淡淡的粉色,伙同那清浅的笑意一起,酿成对月色的憧憬。
要是
铃声蓦然响起,打断思绪,迟渊看到“成晔”两字时,眸中缱绻的情意稍微淡了点,他接起:
“嗯?”
成晔那边的安静令迟渊微地有些惊讶,半晌才听到那边的声音。
“哥,问你个事。”成晔吞吞吐吐。
迟渊没在意道:“你说。”
“你和陆淮不是竞争关系么?你确定自己那是喜欢,而不是受虐成性?”
不偏不倚正好触及痛点,迟渊微微眯起眼,短促地轻笑声。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听到迟渊情绪不明的声音,成晔吞了口唾沫,试图解释:
“你想啊,你们互相算计,就算真的有爱就不会被消磨掉吗?真论胜负,是你让他,还是他让你?你们这关系太乱,把爱裹在里面不是永无宁日?”
所以才要分清楚。迟渊在心里默默道,不然他也不会表白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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