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默念这几个字,之前劝说自己的理由在凌秩突然开口下似乎失去意义。
他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商人自古趋利避害,人性也是如此,但内心那么一点憋窒感横亘其间,喘息起来都觉得沉重,使得他无法保持完全理智。
为什么要选择留下呢?
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么
陆淮疲惫地掀起眼,只是问:“我选择留下的话”
“为什么啊?”,凌秩作为医生,本应该更尊重生命的存在,但是此时情感稍微压过理智,便有点口不择言,“她/他只是个根本不重要!你也说过这是‘露水情缘’的结果,那你犹豫什么呢?”
想不出什么词来描述,凌秩愤怒地略过,一门心思劝陆淮考虑清楚,对孩子没产生感情,又是威胁生命的存在,难不成陆淮还真在乎这‘露水情缘’中的另一位当事人?
想到那人,凌秩就恨得牙痒,对方凭什么让陆淮遭这么大罪?
闻言,陆淮神色冷凝,他呵道:“凌秩,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凌秩红了眼:“我”
他痛苦地抱住头,自知失言,却仍是小声说道:“可你更重要”
陆淮哑然失声,敛眸半晌才稍微找回点自己的声音,干涩又嘶哑:“可留下活下来的几率才更高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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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空荡荡,再无对话唯有泣音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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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报告的关键信息都被掩去,全数看过一遍,将其放下,陆淮下巴搁在抱枕上,腰腹仍是冷硬,时不时传来轻微的抽痛。
他蜷起眉,只能尽量轻一点呼吸着,一抽屉药安安稳稳地放着,他记得凌秩一字一句的叮嘱,明白除却硬生生挨过去,没有丝毫办法。
冷汗近乎浸透背部的布料,陆淮轻轻地取出铁皮盒子,来回在手中颠倒,只是指腹从未间歇地摩挲那只白色小猫,似乎能借此得到几分安慰。
但只是杯水车薪。
果真不好熬
陆淮眼底寥落,轻轻勾起唇,隐约闪过自嘲。
觉得这孩子来得时机真是对,他与迟渊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早上他们两人的交锋,不欢而散。
是否坦白都得掂量清楚,他甚至寻不到一个时机。
陆淮目光闪烁,眼尾恹恹地垂着,他的手抚在小腹上,唇色煞白。
若是迟渊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个猜想比今早迟渊亲口说出的“玩玩”还锥心,他满含苦涩地勾了下唇,他想象不到。
没有结果,合该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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