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秩径直打断,再次把文件递到迟渊面前,这次手高高举着,大有他不接过就不放下的意思。
迟渊低眸扫过。
风穿堂而过,吹得风衣猎猎作响,竟然让人觉得冷。
一连串有关医学基础知识的数据,迟渊不太明白,难不成是陆淮得了绝症,想要凌秩让他去进行临终关怀么?
没等他讥讽出声,凌秩就似掐准他耐心殆尽的那秒开口道。
“陆淮怀孕了,应该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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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顿静。
凌秩寥寥几字让迟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能感觉到岑寂那瞬,空气凝滞于一团塞入鼻腔的窒息感。
于是他怔愣半晌,仿若才找到呼吸的节奏,他漆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向沉静的凌秩,近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说什么?”
把迟渊难以置信的面容尽收眼底,凌秩没有丝毫意外,他轻声笑道,眉眼里若有似无讽刺。
他重复:“陆淮怀孕了,你的孩子。”
也不晓得这是对谁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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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这回听清了,他觉得凌秩怕是疯了,怎么能扯出这样的谎,这是把他当三岁小孩逗么?
陆淮怎么可能会怀孕?!
这回又有什么目的,他还没傻到那份上。
他勉力压下颤抖的指尖,故作平静地弯起眼,漫不经心地翻动纸页。
“怎么?扯到我身上,是想让我帮忙把陆总送去研究所么?”他噙起冷笑,冷漠至极,“确实没想到陆总这么‘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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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怒不可遏地把向前掐住迟渊的脖子,愤怒大吼。
“迟渊,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想到陆淮躺在病床上,还有已经遭受或即将遭受的那些折磨,他狠狠咽下喉间苦涩,嗓音沙哑。
“我身为医生,不屑于说这种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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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凌秩克住咽喉,迟渊呼吸艰难,他明明轻易便可将凌秩甩开,却在看到对方眼中明显痛色时,动作一滞。
不屑于说谎么?这难道是真的
迟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可这真的太过匪夷所思。
不能真将人掐死,还指望迟渊或许能使陆淮好受的那么点微末可能,凌秩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松开手,后撤半步,胸口仍是不住起伏着。
“陆淮名字我抹了,可妊娠两个字你看得懂吧?我也不瞒你,就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要是没用,我他妈也不会舔着脸来找你,但陆淮这种境况,你迟渊真没半点责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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