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
闻言,陆淮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迎上他的视线:“这就是我的解释。”
“你什么意思”
迟渊难以置信地凝起目光,嗓音艰涩地发问,他攥紧拳,努力克制住抓起人衣领的冲动。
“不想去,之后的所有比赛我也都不会参与了。”
陆淮眉睫低敛,把手上的书册按学科整理好,然他额间却显现细密的汗珠,仿若正遭遇巨大的痛楚,只是表现得仍云淡风轻。
“具体说明我已经给了教练,我退出”
“你他妈是耍我玩吗?”
迟渊难以自持地走近,他倾身压在书案上,凤眸里霜意毕现。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的对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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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倦得半阖上眼,勉强靠着掐住掌心清醒,听到迟渊戾气的嗓音,心脏猛得被攥紧,酸胀得让人蜷紧眉,他咬牙:
“所以呢?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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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区别
迟渊突然便觉得没趣,少年清瘦的背脊线缓缓塌下,他神色匿于阴影里,半晌他笑出声来:
“对于你来说确实没什么区别”
他向后撤了一步,语气低沉:
“毕竟,陆淮,你眼里从来都只有你自己呢”
迟渊本想掀起眼看看陆淮反应,可他脖颈仿若僵住,只能埋头看地,从胸口挤出那一字一句。
·
陆淮张开嘴,他本来想说些什么,可片刻之后,他眸光暗下,眼尾敛起。
他盯着迟渊,一言不发。
时间宛如裂缝,逝去时便变得更深。
“双人赛你是不会来了吧?”迟渊也没指望陆淮能回答他,毕竟对方连句解释都吝啬,他侧过身,朝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也好,和你这样的人搭档,也够膈应的。”
身后还是没有任何声响,近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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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从回忆里挣出来,迟渊对那晚的夜路印象深刻,说不清是深夜冷气冻住了他火气,还是踽踽独行给脆弱提供了契机,他当时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等终于精疲力尽,已经走到了陆淮家门前。
二楼的灯盏亮着,因各种原因,他有时在陆家留宿,当然知道那是陆淮的房间。
他垂眸看表,发觉时间距离他夺门而出已经过了四个小时,才对陆淮已经回来这件事勉强有了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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