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因到底不只是如此,何袖月眸中含笑,垂头逗弄着那孩子,雪白的长发滑至脸颊,她眸中却是清醒得很,再没有上次见面时那般疯癫。
“他好歹是相公的师父,养育之恩和救命之恩不可忘,既然他愿意为我儿祈福,那便一世都如此吧,我虽然放过他,但绝不会原谅他,他这些年经历了不少事情,也是众叛亲离,他的孩子也是因我相公而死,早已是孤家寡人,活着与他而言才是最大的折磨,他同我之前一样,都在等着别人来寻仇,了结性命,也了结恩怨。”
萧邢宇心下感慨,叹道:“既然那个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林夫人能放下也好,总是沉湎旧事,何不是固步自封?冤冤相报何时了。”
何袖月亦回以一笑:“但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她说此话时眸光转向谢汝澜,“我是个罪人,如今正是我赎罪的机会。”
二人闲聊间林出云已经诊断完,谢汝澜也冷着脸收回手去,何袖月当即问道:“如何?”
林出云皱着眉摇头。
萧邢宇心中一震,急道:“你的意思是?”
林出云道:“他中毒已深,之前又多次受伤,早已伤到了根本,以我的解毒之法,以毒攻毒,只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更大的损伤,届时非但救不了他,还会害他一命呜呼。若是上次你们早早求我解了毒,怕是如今便不比受这苦了。”
萧邢宇已愣住,双眸失神地看着谢汝澜,满满的皆是担忧,若连林出云都解不了,那……萧邢宇脑子转的极快,此刻已经想到萧潜身上,要不要去求老七?上一世便是老七替谢汝澜解了毒的吧。
何袖月亦是满脸担忧:“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林出云如实道:“我的确没本事救他。”
“这该如何是好……”
何袖月缓缓坐下来,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不安的眼神频频望向谢汝澜。
谢汝澜除却脸色更苍白些,没有其他表情,他沉静了一阵,抬眸对何袖月道:“你不必自责,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若是真想祭拜我爹娘,我可以告诉你他们葬在哪儿。”
何袖月愣了下,“……谢谢。”
谢汝澜抿唇摇头,方才萧邢宇和何袖月的对话他都听进去了,萧邢宇是说给谁听的他也一清二楚,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他娘段凌烟也不准他报仇,他其实也早该放下了。
想明白后谢汝澜心情轻松许多,安抚地拍了拍萧邢宇肩膀,却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道:“我们走吧。”
萧邢宇心底复杂,只能点头站起,可听那林出云又道:“我只是说了我救不了你的命,但我可没说他一定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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