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听人说边关条件简陋又艰苦,陛下现在还在服药调理身体,要不……要不,还是缓些时日再御驾亲征吧。”
“您上次问奴婢,那个遇到了负心汉的夫人该怎么办。奴婢想了很久,觉得要是实在找不回那负心汉,还不如给孩子找个人品好又有担当的后爹……那位夫人若是继续和那负心汉纠缠下去,定是要吃亏的。”
谢玄元错愕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精致好看的脸上泛起一丝薄怒:
“后爹哪及亲爹好?你难道不曾听闻民间的说法?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若是这找来的后爹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偷偷地虐待孩子该怎么办?”
说完这句,他忽然后知后觉明白了霁月的暗示。因为羞耻,白皙的颈项逐渐泛起薄红。
暴君清了清嗓子,试图替自己辩解:
“朕知道你这也是好意。朕才不是非那负心汉不可……不过是个两条腿的男人,只要朕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白白给朕睡了一夜,又不用朕付银两,吃亏的应该是他才对!”
“但既然已经伺候过了朕,就是朕的人,往后也休想再去伺候别人。他私自逃回南楚,妄想跟朕划清关系,简直就是在做梦!”
随着暴君殷红的薄唇开开合合,众多他自以为是在讽刺挖苦那不知名男细作的“恶毒”语句便跟着跳了出来。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他骂到起劲儿的地方,连手边摆着的蜜饯都忘了吃。
但奇异的是,谢玄元因为生得好看口齿又伶俐,连贬损人的时候都干脆利落,甚至还带着几分难以形容的可爱。
他骂人的模样着实赏心悦目,旁观者非但不觉得被他骂是一件难以接受的羞耻事情,反而逐渐乐在其中……
谢陛下说了半天陆美人的坏话,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些坏话早已失去了杀伤力,变得像打情骂俏时的情话一般。
等到他终于注意到霁月辛苦憋笑的表情,立刻冷下脸来不满地质问道:“朕在说正事!怎么,难道连你也觉得朕说的话可笑?”
霁月怕惹得陛下不高兴,拼命摇头否认道:“奴婢哪儿敢呢……奴婢只是突然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果真如此?什么高兴的事情?”
“奴婢昨日抱着雪团儿去狗园玩,雪团儿看上了园子里的一只小黑狗,和它玩得很是开心。”
谢玄元狐疑地看了一眼霁月,只觉得现在连狗都出双入对实在是分外气人。
但堂堂一国之君,不能和一只小奶狗一般见识……
他最终放弃了追根究底,随口叮嘱道:
“看好雪团儿,它还小,莫让那些杂七杂八来路不明的狗拱了朕家里的好白菜。”
“还有,从今天下午开始便收拾打包朕的贴身物件。朕三日后便要亲征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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