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平一路打听到这些,反倒安下心来。他就知道,那帮乌合之众绝对不是谢玄元的对手。
可他心里又有些困惑。既然战事如此顺利,那暴君到底有没有受伤?
要是没受伤,又为何要整日躲在宫里,半分消息都不肯透露出来?
越是靠近北卫都城,有关暴君的消息就越少。似乎他一路率兵打过来,江山越稳,人却反而越低调了。
连续几日都再打探不到一点新消息,就是心宽如陆陛下也忍不住开始担忧。正所谓关心则乱,在失去了所有的消息来源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朝着不太好的方向猜了过去……
不愿见人,定是因为情绪低落。可谢玄元这般不屈不挠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只因在战场上受了伤便一蹶不振?
会不会真如昭平信中所言,龙胎……没有保住?
一想到这种可能,陆长平的心便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说不出来的难受。他比谁都清楚,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在谢玄元心中有着怎样的分量。
虽然小暴君从不对人说,更不会表现得很明显。但只要一遇到危险,他便会先努力护住自己的肚子,说到将来的打算时,也总是少不了要提到要立太子。
若是龙胎真的没了,不知要对暴君的身心造成怎样的伤害。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打击太大,昭平才无法在信中将情况言明。
陆陛下越想越觉得自己无意之中触及到了残酷的真相,恨不得快马加鞭立刻赶到北卫皇宫,陪着那小暴君一起伤心难过。
好在连续赶了十余日的路,北卫都城早已近在眼前。心怀愧疚的陆陛下进城之后半分都没耽搁,直奔宫城而去。
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安抚“痛失爱子”的谢玄元,丝毫没有留意周遭一片宁静祥和的皇都街景。
负责守卫宫城的禁军们军容齐整,像是这个月刚加了俸禄一般,个个都人逢喜事精神爽。听闻他是来面圣的,非但不阻拦,还叫来了太监帮他向内宫中通传。
陆长平本来不想如此兴师动众,但要想见到暴君,就不得不实话实说报上身份。他犹豫再三,觉得南楚帝的身份不仅缺少诚意,而且对这些无辜群众而言太过刺激了,只能压低了声音委婉道:“便同你们陛下说,是陆贵妃来了。”
这话说完,饶是陆陛下的脸厚如城墙也忍不住微微泛红。他这次并未做女装打扮,无论是俊美的面容还是高挑挺拔的身材都丝毫未加修饰。就算这些人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如实向谢玄元禀报,那陆贵妃是男人的事儿也算是彻底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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