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过片刻,他狠下心下令,“攻城!擒贼!”
——
动乱开始,被宗政麒下令与外面隔绝的建章宫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宗政璎坐在窗前,望着外面飘飘扬扬的雪花。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可真是时候。
许砚站在身后,为她禀报着外面的动向。
五皇子和越贵妃被杀,宗政麒与林威彻底撕破脸。
外面打了起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镇远大将军明显占了上风。
这样的发展,宗政璎毫不意外。
宗政麒太自以为是了,他是筹谋了多年,但不代表他就很厉害。
他能轻易逼宫,不过是全靠其他几个废物皇子的衬托罢了。
除此之外,他还低估了林威对北齐的忠心。
林威的忠,与南凉宁家的忠是一样的,忠于江山,忠于百姓。
用越贵妃和五皇子做威胁,不仅不能让林威缴械投降,还会激起他的怒火,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走吧!”宗政璎站起身,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该去看看父皇了。”
肩头忽然一暖。
宗政璎回头,见许砚从旁边取来了她的狐狸毛斗篷,披在她肩上,又绕到前面来,动手为她系好。
许砚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不难闻,但总能闻到。
宗政璎有些好奇,“许大哥,你又服药了?”
许砚颔首,说自己在治嗓子。
宗政璎了然。
来北齐的路上她问过五长老,五长老说许砚以前的声音不这样,自从高烧过一次,就彻底烧坏了,咽喉处的问题不易治,须得耗费些时日。
宗政璎只擅长投毒解毒,在医术方面涉猎不深。
因此五长老说的话,她从没起过疑心。
巳时正,宗政璎出现在了帝寝殿内。
外面宗政麒安排的守卫,已经被许砚解决掉,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宗政璎坐在龙榻前,手里端着一只青碧色的小玉碗,碗内是冒着热气的苦涩药汁。
她捏着银勺搅了搅,等热气散去一些了,才舀起一勺来,动作轻柔地喂到齐皇嘴边。
齐皇闭着嘴不肯喝。
“父皇。”宗政璎面带惋惜地说道:“六皇兄伪造圣旨自立为储君,离间二皇兄和四皇兄,害死了四皇嫂,把三皇兄府上一百多口人打入天牢,弄断了七皇兄的腿,又亲手杀了五皇兄和越贵妃。”
“这些事,您若是不站出来主持大局,北齐江山,就只能白白送给六皇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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