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子先告退。”容名没再待,拱手退下。
听脚步声,容晨回头望着纱帐,脸色逐渐沉下去,也不知想起什么,眉头微皱。
“夫君,你看这个写的好不好?”江之晏满心欢喜。他感觉写字也很简单嘛,嘿嘿嘿。
容晨:“好,极好。”
“夫人很厉害。”
一听这话,江之晏把笔放下转身扑到容晨怀里,像只漂亮的猫儿在怀里蹭来蹭去,满心满眼的眷恋。
“好喜欢夫君啊!”
小笨蛋真的好开心,只有夫君会夸他厉害。
“夸一句就喜欢我?”容晨抚着怀里小夫人的长发,温声说道,“我那么说,是因为确实觉得小夫人厉害,不是吗?”
“是呀是呀。”小笨蛋可是那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夸厉害。自然是喜不自胜,满心自豪。
容名拖着病体回去,其实药吃下去已经大好。如今就是手脚有些无力,回房到书案坐下,敛眸沉思。
这一次的科考他必定是头名,所以并不是很记挂。
许是刚病好,脑袋混沌想不出所以然也不想去看书。眼神在慢慢书架之间来回徘徊,最后落在书案抽屉左手边的第一个柜子。
容名没多想,探身拉开抽屉。里面还是那一只男鞋。独自一人在房中,他并不避讳,取出鞋子在掌心把玩。
思及方才父亲将整个人都挡住,他什么都看不到。
“啧。”容名目光深沉。
突然又想起什么,靠着身后的椅背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回忆。
“容名,你为什么总是不笑?”
容名闻言,拉过那人的手放在掌心里捂着,表情不曾有什么变化,摇头道,“忘了怎么笑,幼时在军营挨饿长大,没什么好笑的。”
“笑怎么会忘的?你就是不笑我才会那么怕你哩。”
听这话,容名扯出一个不太熟练的笑。
“这才对嘛。”
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屋子。容名暗叹:真是一场好梦。
贡院的考生,卷子都要密封好呈到宰辅大人手上,需要一一查阅。
此时的容晨就在御书房里,坐在本应皇帝坐的位置上看送来的文章。朝云在一旁研墨,时不时注意蜷缩在角落那个小皇帝的动静。
小皇帝目光呆滞,蜷缩成一团。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但仿佛已经习惯。自从那一次之后,他从未吃过一个饱饭。
饥饿已经让小皇帝变成一个木偶。
容晨的手段很可怕。不仅是身体的摧残,还有心灵。
“不错,不错。”容晨在看完名儿的文章后,罕见的夸赞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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