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态相对旁的女子要丰盈一些,以至于她常常觉得自己生的太不正经,今天这件藕粉的襦裙并没有遮掩住她的不正经。
她懊悔半天,然后发现谢韫似乎半分目光都没给她。
少女的嘴角垮了下来,轻轻哼了一声,转而心想干嘛要穿给他看。
净敛回去之后,虽说心情不佳,但还是一本正经禀报:“公子,都办妥了。”
谢韫嗯了一声,对于净敛的擅离职守不太满意,随口道:“又去找她了。”
净敛面色尴尬,道:“属下同桑姑娘算是朋友,方才同她问点私事。”
谢韫没理他。
净敛又自觉道:“公子,刘监丞于昨日返京,下面的人已经第一时间汇报于他沈大人之事,沈大人一招供,他定然会坐不住的。”
谢韫呵笑一声,道:“他跟沈苛都拜于我父亲门下,如今数十年弹指一挥,他们功成名就,倒是忘了当初是谁给的庇护了。”
人大概都是如此。
欲壑难填,恒古的难题。
净敛心中不由暗叹,然后道:“连损两位老臣,不知五殿下会不会知难而退。”
谢氏与皇权的博弈并非一两天,当今太子资质平庸,孩子心性,皇室中人大都默认太子迟早易位。
如今来看,夺嫡最大可能就是五皇子,他曾多次拉拢谢氏无果,这段时间竟然开始暗中拆除谢家势力。
因近些年,谢家有意收敛锋芒,不欲与皇权争锋,但退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如今那些皇子还没即位,竟先想着将收拢皇权了。
而那位刘姓监丞的确没想到,他不过南下一趟,再回来时已经成了弃子。
沈苛的死看似是意外,实则是谢韫对他的敲打。
他战战兢兢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丝毫不敢抬头去看坐在他正对面的谢韫。
沈苛好歹跟了谢阁老六七年,这谢韫竟然说杀就杀。
但他越不看,巨大的恐慌就使得他的心绪越来越紧绷,他畏惧于引起谢韫的注意,也害怕袒露于他的目光下。
隔了一会,他还是悄悄抬起眼皮看了过去,越过一道藕粉色的身影,他猝不及防撞入一双平静的双眸。
谢韫的目光毫不遮掩,他面容之上无甚情绪,却令人遍体生寒。
……
而此刻,坐在刘监丞正前方的桑窈,早就发觉到了不对。
她感觉有人在看她。
她心中有了猜测,偷偷抬起眼皮看过去。
果然!谢韫真的在偷看她。
坦坦荡荡,毫不遮掩!
桑窈只瞥了一眼就倏然收回目光,双颊顿时染上绯红,她越发不自在,吃东西都不好意思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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