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轮到他来哄徐槐,很不可思议。
徐槐慢吞吞地挪步:“好吧,但是我要先去买个冰淇淋。”
便利店在雪具大厅那边,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杞无忧打算将功补过:“我去给你买,你要什么味道的?”
“抹茶!”
不管哄人手段怎么样,反正最后大概算是成功了。徐槐吃了杞无忧买的抹茶甜筒,还和杞无忧一起玩了人气最高的雪上飞碟、雪上碰碰车。
从娱雪区出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徐槐的口味偏西式一些,前几天在太舞,他们吃的大多数都是西餐,他怕杞无忧吃不惯,偶尔来顿火锅或者烧烤,杞无忧在吃饭方面没有任何意见,他都听徐槐的。
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家东北菜馆,徐槐突发奇想换换口味,试一试东北菜。
他们要把雪板包和滑雪装备暂时寄存在雪具大厅,刚走到门口,摘掉雪镜和护脸,杞无忧就听到离他们两三步远的几个雪友自以为小声地叭叭:
“你看那个人是yan吗? ”
“是的吧……他长成那样总不可能和路人撞脸。 ”
“昨天我还刷到他在太舞呢,怎么今天就跑到云顶来了? ”
“正常,大神一般都各大雪场乱滑的。”
“那能不能去要个合影啊?”
“我不好意思,你去你去。”
“哎呀,我也不好意思……”
几个人你推我搡,扭扭捏捏的,谁也没有上前。
他们的雪服和装备都很专业,一看就不是临时在雪场租赁的,而是自己买的,能认出徐槐也说明几人对雪圈有所关注,并非对滑雪半知半解的新手小白。
不过……讨论得这么大声是不是生怕yan本人听不到啊。杞无忧侧过脸望向徐槐。
徐槐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转头向那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看去。
有个穿着粉色雪服的女生注意到徐槐的视线,大惊道:“啊啊啊他是不是听到了?!”
“对呀。”徐槐眼睛弯了弯,回答她。又问道,“你们是要合影吗?”
几个雪友热情得不像话,光是合影签名还不够,他们又把徐槐围在中间询问起各种问题,杞无忧听着都觉得烦,偏偏徐槐还特别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yan你要在云顶待几天呀,我们能去看你滑雪吗?”
“应该待两天,当然能啊,我们可以一起滑的。”
“啊啊啊啊啊太好了!”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在万龙玩儿一下,然后回太舞,听说除夕夜太舞有烟花表演。”
“天哪你竟然也要在这里过年!”
“嗯,以前没有体验过,在这边过年还挺好玩儿的。”
……
看着那几个雪友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杞无忧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烦躁。
“槐哥,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没等徐槐回应,杞无忧就拎起两人的雪板包,沉着一张脸先进了雪具大厅。
徐槐一直是这样的人,待人真诚热情,毫不设防。他这样对待杞无忧时,杞无忧相当受用,但要换成别人,杞无忧就会觉得有点烦。
怎么会这样?杞无忧想不明白。
心不在焉地把东西寄存好,还剩雪鞋没有脱掉。
“小杞,你存好了吗? ”徐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杞无忧忽觉心里一松,“马上,你把你的雪镜和护脸给我,我去存一下。”
徐槐把手中的护具递了过去,“诶,小杞,”在杞无忧走到储物柜角落时又叫住他,“等一下。”
“嗯?”
“你鞋带好像松了。”
杞无忧闻言低头。
他穿的是最传统的绑带雪鞋,不知怎么的鞋带没系好,已经有些松散。他正想弯腰去系,徐槐却径直走到他面前,先他一步,很自然地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伸手把散乱的鞋带完全解开了。
“滑雪的时候要是鞋带松了还挺危险的,像你这种系法也可以,但是系不好的话就会很容易松。我有另一种系法,你看着啊。”
杞无忧如同定格般一动也不敢动,愣愣地注视着徐槐的头顶。
注视着徐槐以一种单膝跪地的姿势……在给他演示雪鞋绑带另一种更结实的系法。
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似乎塌陷了下去,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诡异的念头。徐槐的头发棕色中泛着一点金,微微卷曲像绵羊,看起来浓密而柔软,应该手感很好吧,刚才想要帮他掸雪的时候没摸到,有点可惜,现在还是想上手摸一摸。
“看清楚了吗?”
徐槐站起身,对上杞无忧略显呆滞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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