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事关训练与比赛,徐槐还是习惯先制定好详细的计划,毕竟雪场上不可控、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作为教练,他需要着眼全局,充分考虑到各种情况,而杞无忧就不同了,有徐槐在,他不必考虑那么多。
订完机票,杞无忧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早上六点半,窗外天刚蒙蒙亮。
睡不着了,他又强行抱着徐槐在床上躺了会儿。
“槐哥,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杞无忧声音很轻。
这张床大是大,然而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床板很硬。杞无忧睡习惯了,但徐槐对于床的舒适度要求很高,所以昨晚肯定没有睡好。
“还好,”徐槐笑道,“就是腰有点疼。”
“我给你揉揉。”杞无忧认真说。
徐槐将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挪走:“……”
这大早上的,还是别了吧。
他有些郁闷地翻滚了下,留给杞无忧一个后脑勺,“困,我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那你睡。”杞无忧只好把手拿开,继续用手臂圈着他的腰。
徐槐含含糊糊地“嗯”了声,没过一会儿,呼吸就渐渐变缓。
杞无忧听着,一颗沸腾的心也跟着缓慢沉静下来。徐槐就是拥有这样的魔力,让世界不再冰冷坚硬,一切都变得柔软。
外面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以及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不知道是谁出门了。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两下,收到了新消息。
【青山:刚买了包子胡辣汤豆浆,你俩醒了出来吃。】
【青山:要是yan吃不惯,你再去便利店给他买点加热的牛奶三明治啥的。】
原来是杞青买了早饭回来。
【qy:好的。】
杞无忧回复完,迅速起床吃早饭,他想让徐槐多睡一会儿,于是蹑手蹑脚地下床,没有吵醒他。
他们一家人都没有赖床的习惯,杞愿也已经起来了。
饭桌上,杞无忧把今晚要回北京的事情告诉了杞青。
得知这个消息,杞青的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今晚就走?”
昨天晚上才回来,今天晚上就要走,这行程也太赶了。
“那我们可以一起去机场。”杞愿也订了今晚飞上海的机票,她还要回学校上课。
紧接着,又听到杞无忧说,他和徐槐后天就要飞美国去参加一周之后的世界杯。杞青更震惊了,两人的行程之紧密,恨不得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杞青:“这样会不会没时间训练?”
杞愿也面露担忧:“是啊,这场比赛非去不可吗……”
“这场比赛很重要。”杞无忧只是说。
“行,你们都走,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吧。”杞青一个人留在这里去也没什么事了,干脆和他们买了同一趟航班回北京。
徐槐醒来,发现杞无忧不在身边,又听到外面低低的说话声,于是就起了床。
才刚过七点钟,怎么也不算晚,但没想到他们居然都吃完早饭了。
“徐教练,赶紧来吃早饭,”杞愿热情招呼道,“无忧说这些你都吃得惯。”
桌上的早餐都是徐槐在中国常吃的,他点头:“嗯,谢谢,我都挺喜欢的。”
饭桌上,杞青又和徐槐聊了聊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期间,徐槐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好几声,他扫了一眼,是领队在问杞无忧这边情况如何。现在不太方便回复,吃过饭,他在院子里给领队打了个电话汇报,顺便又说了要去美国比赛的事。
“什么?”
领队听后又气又急,觉得杞无忧在胡闹,徐槐竟然也不清醒,怎么能由着他胡闹。就算这是冬奥会前的最后一场国际性赛事,那也比不上自身的安全重要。最近几天杞无忧都没有训练,留给他调整状态适应场地的时间也太短,再加上他家里又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绪可能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就这样去美国比赛实在太不稳妥,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否则最后影响的可不止是运动员个人。
人要懂得审时度势,更要学会有所取舍。
“他情绪不稳定也就算了,徐槐,你怎么想的你告诉我?!”
“积累经验嘛,”徐槐仰头看着上方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枝,又补充,“他情绪挺稳定的啊。”
“稳定个屁!”领队急火攻心,机关枪一样疯狂输出,“你以为这是打游戏,经验多了就能满级是吧?闹着玩儿呢。”
比赛和打游戏的确有相似之处,可以通过一次次的历练提升经验值,但却永远不能达到满级,比赛经验丰富并不意味着就能在赛场上无往不胜。
领队说的这些,徐槐又何尝不明白,但他还是想要满足杞无忧的愿望,陪他去尝试。
杞愿的航班要比他们早一些。傍晚,三人先送杞愿登机,然后再去候机。
不到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过得很快,仿佛一转眼飞机就落地。
不知什么时候,首都机场有了浓厚的冬奥氛围。他们出来时路过了一家冬奥会的特许零售店,出口对面是醒目的冬奥会会徽,一左一右立着两只吉祥物。
徐槐盯着看了几秒,“这个熊猫好可爱,是刚安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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