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仲夏路的时候,他坐在门口没进去,掏出手机又看了一遍何祝发来的视频,有了意外的发现。
他就说黎以贤为什么会突然出去打架,洛孜寻盯着屏幕中偷袭黎以贤的那个被遗忘在尘埃中的不甚熟悉的脸。
恍惚了一下,当年欺负过他的人曾几何时是他经年累月的噩梦,愣愣地看着被黎以贤锤的那些人,原本的仇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记忆里消失的无影踪了。
洛孜寻把目光移回到视频里黎以贤的身上,看到他眉眼平和拳拳狠厉地回击,竟然没有半点痛快,只余担忧,只想问问黎以贤,“你疼不疼啊?”
冷风吹过,洛孜寻才惊觉自己的眼泪流了满面,比亲眼目睹自己的亲生妈妈开车没有半分不忍地撞向自己还难过。
砸向黎以贤的木棍那么粗,就算黎以贤偏开头了也没躲过受伤。
洛孜寻倒退了好几个来回,才看清耳朵上被砸出来的伤口形状。
于是,等黎以贤把何祝送回家回来后,就见洛孜寻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在门口等他。
心软软地塌陷了一下,然后张开手臂等他入怀。
洛孜寻眼底的湿润还在,他扑进黎以贤怀里的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黎以贤,你是傻子吗?”
他边说边哭,黎以贤紧紧抱住他,在他颈窝亲昵地蹭了蹭,“心疼了?我没事,我从不单方面挨打,他们血流的比我多,现在已经在医院挂急诊了。”
轻轻拍着洛孜寻的后背,黎以贤笑着说,“于和他们也帮忙了,我真的没事,别担心好不好?”
静静地在原地相拥了一会儿,黎以贤抱起哭得停不下来的洛孜寻打开了房门,给人三下五除二脱掉羽绒服外套塞进被窝里,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抱着洛孜寻轻声哄着。
“我打架超厉害的,是地下有名的拳击手,等过一阵比赛你要去给我加油,好不好?”
“就坐在家属区,你是我唯一的家属,他们要是问你是我什么人,你会怎么回答呢?”
洛孜寻没回答,但是思绪被他拐跑了,吸了吸鼻子。
“你要说,我是黎以贤老公,合法的那种!”
洛孜寻被他逗笑了,差点冒出哥鼻涕泡,没等他不好意思,黎以贤就抽了张纸巾给他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你都答应我的求婚了,可不能反悔啊,我订了大年初一的机票,飞荷兰。”
“我想着你这么喜欢原木风的装修风格,那一定会喜欢拥有好多风车的荷兰。”
他猜的没错,洛孜寻也确实喜欢。
不哭了的洛孜寻这才想起来去查看黎以贤的伤势,直到把人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遍才放下心。
轻轻碰了碰黎以贤已经贴上纱布的耳朵,心里有点异样的情绪,“不值得。”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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