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川摁太阳穴的动作一顿。
江柏随即又说:“我会叮嘱打扫的人,屋里的东西原封不动。”
周云川沉默了会,点了点头,随后将门再次关上。
江柏给银行那边打电话约业务时,就想,老板这是不打算将罐子全摔了?可这哪够,人都走了,留着房子有什么用?
睹物思人吗?
他不能理解,为何放着好好的人不去追,偏偏要留个房子。
或者,这就是周云川能做老板,而他只能做个助理的差距?
他快步走进电梯,前往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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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七点,梁招月和陆平等人在在北城国际机场汇合。
四个人,个个都是一个鼓鼓的背包,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外加一台手提电脑。
陆平开玩笑道:“这才刚过完年没多久,我们这又要是走一次春运了。”
小何说:“那还好,那会人挤人,脚下都没路,哪像现在。”
姜晨说:“我们这算不算苦中作乐?”
梁招月说:“不是,倒更像是对新生活的一种期许。”
话落,三人都愣了下,几人或多或少知道了她离婚的事,听到她这话,又不约而同笑了,陆平说:“这次过去,咱可得做出一番事业出来,让那些看咱们笑话的人好好瞧瞧。”
梁招月点头应好。
短暂汇聚调侃之后,四个人开始办理登记手续,拿到登记牌,之后就是过安检,在指定的候机室等待。
这套流程,过去梁招月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今天做起来却格外有感触。过去她每一次这般长途出行,都是为了短暂的工作安排,饶是走得再远,耗费的时间再长,最后她终究是要回来的。
这一次却是真的在离开。
过了安检,离登机时间还有些时刻,四人坐在候机室等待。
四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聊接下来的安排,其实也没什么时间给他们安排,到深城那边留两天,他们又要即刻赶往杭城开展工作。
陆平说:“再忙四个月左右,这个项目就差不多了,到时咱们再好好在深城聚一聚,那时候才是真的开始。”
眼下只有咖啡,姜晨举起咖啡杯,说:“那就先以咖啡代酒,祝我们此行一切顺利。”
梁招月跟着举杯。
一切所有的苦与笑,都暂时倾覆在这举杯碰撞声中烟消云散了。
之后几人继续聊天,梁招月时不时能应付几句,临登机前,梁招月收到了一条短信通知,起初她没太在意,也没第一时间去看,直到手机震了第二次,她才解锁屏幕点开。
她一一扫过通知栏上的信息,都是些行业资讯以及新闻通知,她正要一键清除,忽的,目光一顿,在最下角的那条信息停留了许久。
悬在空中的指尖轻轻点下去,页面跳转到短信通知。
就在三分钟前,她银行卡收到了一条转账的通知。
她数了数那些零,来回数了三遍,大概能猜出来这笔钱从何而来。
随即她再一次感慨,果然是周云川最得力的助手,做什么事都是讲究一个快。昨天她才说要出售那套房子,今天江柏就帮忙找到买家并谈成了交易。
思来想去,她点开微信找到江柏的名字,将短信的截图发给他,又问是否转的就是八成的数额,另外两成是给他的费用。
江柏收到这条信息时,他和周云川就在北城国际机场,更准确点说,他们就在梁招月要搭载的那套航班的候机室。
一看到这条信息,他立马拿给周云川看,周云川只是扬了扬眉,说:“她要给你两成的辛苦费?”
江柏额头直冒冷汗,说:“我都按照您的意思将钱全部转给梁小姐了。”
周云川指尖点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实在有节奏感,就在江柏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听到他说,“那两成回去找财务划拨。”
江柏立马说:“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梁小姐就是说笑的。”
周云川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一边打字一边说:“她给你的你就收着。”
江柏听着这话怎么觉得酸味格外重。
可等他去瞧周云川的神情时,当事人那叫一个云淡风轻、若无其事。
他想,或许是他看错了。
周云川怎么可能吃醋,他有的是钱,又不缺梁招月给的那小几百万。
没一会,周云川就将手机还给他,同时起身,“我们也该出发了。”
接下来一个月,周云川要到曼哈顿出差处理那边的业务。
原本是下周一出发,江柏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把时间提前了,直到刚才处理登机手续时,原本还在朝前走的周云川突然停下,就此没有再往前,他还好奇是怎么了,顺着周云川望去的视线看过去,随即他就看到了梁招月一行人。
四人都是大包小包的,就像是要长时间出远门的人,其实想想,他们确实也能算得上出远门。
同周围其他人匆匆茫茫不同,四个人的神态和姿态倒是轻松自在得很,有说有笑的。
江柏看看他们再去看看自家老板,那神情无波无澜的,只是眸光逐渐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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