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总督大人也是一把年纪了,那楚忠武即将抵达孔雀城,左右不过旬日的车程。”
“您何苦让他派出亲卫,将您押送到了上京之地,进行三司会审呢?”
“大人做了三十年的总督,富贵到老,不该受此屈辱?”
“至于秦家的后人,大人也不必担心。”
“金刚寺的佛爷慈悲为怀,定会为他们寻找一个合适的出路。”
“昔日离恨宫天下皆反,金刚寺亦是冒着偌大的风险,庇佑离恨宫的余孽。”
景玉龙侃侃而谈,似乎有了绝对的把握,让总督大人同意他的计划。
毕竟秦总督已经是接近一百二十岁的高龄了,哪怕他是先天极境的武者,也随时可能圆寂。
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取家族荣华富贵,是很值得的。
没有想到这位老迈不堪的总督大人,却忽然冷笑了一声。
“老朽听出来了。”
“你是兵部尚书景玉龙吧。”
“有人说你为景王效力,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可惜啊,理宗陛下还在的时候,就对你多有夸赞,说你是一个人才。”
“却不知你为何要跟景王走到一起,做那乱臣贼子。”
秦总督早已花白胡须,但他的眼神却透出了不一般的精光,像是要把景玉龙彻底看透一般。
“总督大人认错人了。”
“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说客罢了。”
景玉龙心中微微一惊,这秦总督向来被人认为是一个尸位素餐的狗官,浑浑噩噩,任由金刚寺摆布。
现在来看传言有误,他并不像灵州总督李文豪那样,容易随风摇摆,他听从金刚寺也是有自己的诉求。
“是吗?老朽认错人了吗?”
“你希望老朽体面,自己却是很不体面啊。”
“堂堂的兵部尚书,长时间地逗留在了风州,住在了窦家大院,与窦旭秉烛夜谈。”
“难不成你还以为老朽冤枉了你不成?”
“老朽已是将死之人,你的掩饰没有任何意义。”
秦总督慢条斯理地道来。
这让景玉龙总算明白了,自己还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说来也是,能担任总督一职的高官,哪有真正的傻瓜,更何况秦总督在风州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三十年,乃是真正的坐地虎,又怎么会任由金刚寺摆布呢。
想到这里,景玉龙果断摘下了面具,致歉道:
“老大人,初次见面。”
“玉龙做事过于谨慎了,多有得罪,还请老大人谅解。”
秦总督见状,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很好,你这才像个样子。”
“老朽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你愿意坦诚相见,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老大人究竟意欲何为?”景玉龙有些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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