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睿:“……”
郁嘉木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祈南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死心吧。”
司睿不说话,郁嘉木等了会儿,说:“我走了。”
“等等。”司睿问他,“我听说祈南为了你还和他大哥吵架了……”
郁嘉木停下脚步,侧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司睿带着几分畏惧,问:“他大哥那么吓人,你不怕吗?”
郁嘉木笑了:“有什么好怕的。”
郁嘉木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还赶着回去给祈南做饭呢。
司睿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抱着篮球,看着郁嘉木的背影。司哲走到他身边,问:“现在服气了?”
司睿摇头:“不服气。……但是稍微能明白点,为什么祈南要他不要我了。”
司哲说:“再找个吧。”
司睿垂头丧气的:“嗯……”
——
被嵇乐水那么一闹,傅舟急的上火,再打电话给祈南想要好好解释,却都被那个女助理给委婉地拒绝了,甚至都没能和祈南说上话,又过了几天,他等不下去,上门去祈南的画室,却得知祈南搬家了。
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傅舟就像是老了好几岁,变得憔悴了不少,头上都冒出了好几根白头发。他坐在祈南家门口,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
他现在没有了公司,没有了卓岳,也没有嵇乐水,祈南……祈南大概也不可能回到他身边。
虽然还有些积蓄,却失去了目标,他该做什么好呢?
傅舟想不到,他只反复想着当年的事情,假如没有那些误会,没有被阻拦,他就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祈南当年被骗他去世,就是他父母亲口撒的谎。
一念及此,傅舟就心生怨怼,他找不回祈南,无处发泄心中的忿怒,回了一趟老家。
傅舟的母亲看到儿子回来原本是开心的,结果没想到傅舟一来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了她一通。
她又惊又怒,可能怎样呢?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是那个小狐狸精又撺掇着她儿子和她分心?她一想起那个叫祈南的男孩子就生气,她所有的好日子都是被那个男孩子给毁了的,小小年纪就长得那么能勾引人,明明是个男孩子,还勾引男人!都是他把傅舟带上的歪路!本来他们家傅舟好好的,也是街坊邻居口里的好孩子。
她那般处心积虑地把傅舟给掰正了也无济于事,还是和男人跑了,害得他们家沦为笑柄,只好搬家,都不好意思和亲戚朋友联系。
儿子一跑就没回来,亲家那边也和他们闹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被那边抢了去,也没能要回来。
好不容易因为前几年儿子回来要了一次钱做生意,她把积蓄都给出去了,傅舟的生意也做得好,回来给父母换了房子请了保姆,算是过上了好日子,母子之间的关系也缓和,能说上几句话了。
她就没料到那个“祈南”居然又突然冒出来。
傅舟一腔怒火无处倾泻,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吵着吵着,老人不停地发抖,身体像是痉挛似的抽了抽,然后倒了下去。
傅舟懵了,赶紧把母亲送到医院去。
医生抢救了一番,人暂时还有气,但也只是有点气,给傅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们已经尽力了,对不起。老人还有什么重要的人,赶紧让他们过来见最后一面吧。”
这是在让他可以准备后事了。
郁嘉木就是这时候接到妈妈的电话的:“你奶奶快不行了,跟辅导员请个假,赶紧回去。”
奶奶快不行了?郁嘉木记得那个老人,他一向不喜欢她,当初离婚的时候,那个老太婆还拿玩具骗他说:“别跟你妈妈走,你要是跟你妈妈走了,她会把你卖到大山里去的,卖到大山里就没书念没肉吃,还要天天种田的。”
郁嘉木觉得她是把自己当成智障了,直接不客气地说:“你当我是傻子吗?”
上一次见面还是前年他刚考上大学的时候了,办了筵席,他奶奶巴巴地过来,给他揣了一个足有一万块的红包,他退不回去,放着一直没动过。那时候看着精神还很好,撵鸡骂狗的,走路也跟风似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说实在的,郁嘉木都不是很想去。
还是郁兰劝他:“我是不去,但是再怎么样,你毕竟还是她的亲孙子。唉,她都快死了,你去见一面能怎么样?毕竟是你亲奶奶,你要是不去,很多人会说你的。”
郁嘉木只好去了。
他是怕他不去,别人在背后戳他妈脊梁骨,骂是他妈把他教的不孝,连亲奶奶的葬礼都不去。
郁嘉木挂了电话,就去买了最近一班的车,和辅导员请了假,匆匆地和祈南交代了一句:“我奶奶重病垂危,我得回老家一趟。”
祈南跟着着急:“啊?那是得赶紧回去,坐大巴来得及吗?我让张叔送你?”
郁嘉木哪敢,听说那个张叔在祈家干了有三十年了,说不定他认识傅舟呢,要是被他发现了傅舟就是他爸,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一路马不停蹄,七个小时后,郁嘉木就赶到了医院。
但还是来晚了。
他奶奶已经咽了气。
傅舟犹如行尸走肉般,坐在走廊上,头发凌乱,双目都是血丝,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抬头麻木地看了郁嘉木一眼:“你来了。”
郁嘉木嗯了一声,心底隐隐感到不安起来。
——
傅舟和郁嘉木这对父子,头一回在一起做同一件事。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都得披麻戴孝。
郁兰都抽空过来,给前婆婆上了一炷香,虽然上完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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