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工艺系的事情,你跟你妈说了吗?”雁行把轮椅停在何已知旁边,隔着他问侯灵秀。
少年狼吞虎咽地吃着卷饼:“说了。”
“她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侯灵秀嘴角沾着几粒芝麻,语气听不出是开心还是失望,“她说我自己想清楚就行。”
“那就好。”雁行说完,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和剧作家对视,微微挑起眉。
他提前打电话给侯灵秀的母亲说明情况时,何已知恰好在场,也连带着体验了一把当带坏小孩的晚辈被姨妈劈头盖脸斥骂的感觉。
那之后雁行又陆续打了好多通电话,才安抚好姨妈的情绪,有时候说急眼了,他就会把手机丢给何已知,让他听姨妈骂完,再把手机接回去继续给表弟说情。
这些事情,侯灵秀都没有必要知道。
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弄清楚雁行和v买回来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才能在明年初通过蓟京美院的独立考试,之后回学校参加高考。
八英寸大师赛在明年春天,到那之前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他们也必须继续训练。
乍一看比之前的时限宽裕了不少,但每个人都有各自别的事情要忙,所以能拿来训练的时间依然很紧张。
v要帮侯灵秀通过艺考,为此得把连火柴人都没有画过的少年,从握笔、画直线开始,一路教到能默写人像和风景的水平。
潦草哥的技术不错,基本功也很好,可惜理论功底太差,常常是画得对,说不出,解释半天也讲不清所以然,这时候侯灵秀就得自己看书查资料,或者找玛玛帮忙。
工艺师来过几次仓库,更多时候是侯灵秀和v去她家,因为她忙着烧制老太太们的二十万订单没法抽身。
山竹在逃课一周之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学校。因为有同学帮忙点名,倒是也没被老师发现。
大学城离花间地有40分钟的车程,坐地铁的话需要1个多钟头,所有人都同意让他拿做视频账号赚的收入(加保险赔的钱)买辆新摩托,但山竹拒绝了,自己在卖电动轮椅的店旁边的二手店买了辆电动车。
他辞掉了学生会和社团的职务,只在有课的时候去学校,上完就回仓库。没有课的时候还会去徐光昂的收容所帮忙,每天骑着小电驴穿行在非机动车道来去如风。
雁行依然在帮体育部工作,而且多半是因为这次在预选赛露了脸,那边把一些犬协和农协的工作也交给了他。
何已知有次看见他在翻译某种蛋白对公牛生长性能提升的文章。
标准敏捷赛结束那天下午,国家队的领队来找过何已知,问他们要不要和国家队一起训练。
他本以为这是好事,他们可以拥有更专业的指导和更完备的场地,结果被正好路过的方云听到,跟他说:“死了这条心吧,他们只是想白嫖你们的教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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