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风景油画,描绘着寻常普通的城市景象,灰蒙蒙的天空下排列着一排树木,其间夹杂着随处可见的样板楼房。
厚重的颜料在暖光灯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仿佛永远都不会干透。
“我能把这幅画摘下来吗?”v搓着手,跃跃欲试地问。
“这是钉上去的,可能不太好摘。”店长不太情愿,但看了看何已知,决定给他一个面子,“你真的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拿工具……”
他话没说完,v已经徒手扣掉墙上钉的钉子,把画取了下来。店长“诶哟”一声,不知是在心疼他的手还是自己的墙皮。
艺术家翻过去看画框背面,深吸一口气,头顶上的杂草颤动着:“果然……”
那一天正是atan被送到酒吧来的日子。
“那就是了。”雁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那么……那个东西可能是给你的。”
雁行说:“我放商场银行了。”
山竹:“一般这种都是凶杀的证据……”
何已知解释:“银行有保险箱业务,可以帮客户保存物品,每年要交一些租金。但是为什么是你在保管?”
除了都死于自杀之外,这两人还有什么共同点吗?
突然一个词语浮现在他脑海里。
“你是说那个仓库本来的主人?”何已知将死去的学长换了一种说法,“你确定吗?”
v的声音有点沙哑:“木盒子?”
“你的学长是哪天去世的?”雁行问。
“王阳明不是陆王心学那个……”山竹举起手,从自己所剩不多的中学历史知识中提取出了一个知识点。
老板很为难:“这我哪有啊。”
何已知嘴唇抿了抿,不说话了。
侯灵秀就站在何已知身边,隐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觉得何已知奇奇怪怪,这些人绕着重点跳舞的样子让他又急又烦,于是他把话题扯回去,并将推断往前挪了一大步:“也就是说这个王阳明就是v的学长?”
雁行点点头:“挺大的,但是不重,上了锁。你有想法是什么吗?”
缺乏社会经验的高中生问道:“银行?”
“百分之百。”v盯着酒吧老板,尽管他努力保持语气平和,但瞪大到突出的眼睛还是显得咄咄逼人,问道,“这幅画是哪来的?”
——真相大白,王阳明真的是个画家。
v毫不犹豫地报了一个日期。
花椒。
回到座位后,v迫不及待地问:“那个盒子现在在哪?”
“完全没有。”
雁行歪着头给了剧作家一个深不可测的眼神:“他是把atan送给我的人。”
雁行告诉他们,在王阳明自杀的那一天,有一个快递被送到教堂酒吧,里面有两件东西——小小的atan,以及一个木盒子。因为一些原因,雁行确定atan是给他的,而另一件到底给谁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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