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急忙刹住脚步,揣起小手怯怯地盯着小男孩:“泥嚎,我叫喻沉。”
小男孩将喻沉从头到脚扫视着,半晌后目光落在那破破的棉布鞋上。
他咂巴着嘴:“你的衣服好丑。”
“才不丑。”喻沉嘟嘴反驳。他的小碎花棉袄是妈妈一针一线帮他缝的,特别暖和。虽然他是穿书者,但他妈妈把他从小婴儿辛苦拉扯大,是他最爱的妈妈。他不允许别人说他妈妈做的小棉袄不好看。
“你的才丑。”
喻沉奶凶奶凶地瞪着他,水灵灵的眼睛顿时蒙上一层委屈。
担心贺臻离开,他不想与小男孩再争执,抬起小手拢了拢碎花小围巾,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一点点下台阶。
小男孩盯着喻沉的背影,脸上满是不屑。听着房间里父母的唠叨声,他将鸡腿扔掉,跟着喻沉下楼。
…
虽然耽搁一会儿,但贺臻还没走。
昨天喻沉与贺臻见了面,但距离太远,如此近的距离还是第一次。
白色的儿童骑马服穿在贺臻身上丝毫不显突兀,贺臻脚踩黑色长靴,慢慢悠悠翘着,稚气的脸专注认真,看起来很惬意。
阳光落在贺臻的侧脸,轮廓虽不如大人那么深邃,五官却立体精致。乍一看,和童话书里的王子一样矜贵漂亮。
喻沉站好,双手整理好小围巾。
于是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响起:“小王子,你怎么在这里?”
上回贺臻不让他喊哥哥,那他喊小王子总没有错吧。
听到树下的动静,贺臻眉头一皱,立刻探身望去。
果然,是昨天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孩。
除了小胖子,庄园里的所有小孩儿从来不跟他说话,见他都躲得远远地。
“奇怪的称呼。”贺臻露出冷酷的表情,眼底却藏着几分纠结。
一阵寒风微拂。
喻沉将小手缩进袖口,互相揣起来,扬起小脑袋问:“那你多少岁。”
贺臻微颦:“要你管!”
喻沉没再说话,偷偷观察贺臻半天,做自我介绍:“泥嚎,我叫沉沉,四岁了。”
豁牙的缘故,喻沉口齿不太清晰,“沉沉”两个字说得含含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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