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为夫看看夫人的是不是也湿了,要不要一起换?”男人一语双关,声音暧昧,伸手探向着苏九的裙下。
苏九恼怒的抬手将他拍开,“色胚!再乱动,小爷灌你一壶春药把你扔进清楼里去。”
纪余弦委屈的看着自己强悍的夫人,“为夫一定宁死不屈,只为夫人一人守身如玉!”
“噗嗤”苏九笑了一声,拿了笔继续端正的写字,摆手道,“快去把衣服换了。”
他前胸的衣服被她口水喷湿,等下于老或者锦枫进来,还不知道怎么误会?
纪余弦目光柔柔,在她头顶吻了吻,在起身往后面的屏风走去。
外面细雨沥沥,苏九写着字,唇角不由自主的弯起,完成一个优美愉悦的弧度。
桌案靠窗子的位置放着一副半卷的画,苏九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目光停在上面。
起身将画拿起来,放在桌面上展开,熟悉的面孔一点点在画上呈现。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的,画中的她坐在窗外的廊下,正仰头看着旁边一株桃花,桃花灼灼,那花影一直映到她眸子里去。
男人画技精湛,样貌几乎和真人别无两样。
苏九嫣唇一抿,目光突然落在画中人的唇上。
那唇色鲜艳,竟似真的胭脂。
眸子一闪,苏九将画放在鼻下轻轻一嗅,淡淡脂粉香,的确是女子用的红脂。
这府中,只有一个女子,就是四少夫人陈玉婵。
这画是他两人一起作的?
若是两人一起作画,那画她做什么?
所以是故意有人为之。
苏九目光渐深,轻轻将画卷起。
突然门被敲了敲,随即吱呀一声打开,穿着玉色百蝶穿花云锦裙的女子提着食盒走进来,熟稔的反手关上门,轻步往里面走。
待看到坐在桌案后的苏九,女子顿时一怔。
目光由惊愕到失望到了然,复杂的看着苏九,不过一瞬,脸上便带了激动的笑,急忙上前两步,“少夫人,您总算回来了!”
苏九咧嘴一笑,“四少夫人,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没见少夫人,妾身一时都不敢相信少夫人回来了。”陈玉婵眉眼中俱是笑意。
苏九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食盒上,“四少夫人还是喜欢做点心?”
陈玉婵讪讪一笑,“是,公子喜欢吃这点心,妾身闲来无事便做一些给公子送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糕点放在桌案上,眼睛一扫,看到屏风下暗影闪动,目光微闪。
“这些也都是以前少夫人爱吃的,少夫人回来了,那妾身以后还天天给您做!”陈玉婵柔声道。
“不用,我只在这里一日,不用麻烦了!”苏九道。
“少夫人还要走?”陈玉婵惊讶的抬高了声音。
“是!”苏九点头。
陈玉婵犹豫了一瞬,道,“妾身有些话也许没有资格和少夫人说,但是妾身斗胆开口,请少夫人留下来吧!”
不等苏九回应,她继续道,“前几日妾身其实是见过少夫人的,看到少夫人在清楼门口,和几个男子在一起、”
陈玉婵脸上一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尴尬,“所以,妾身没敢上前和少夫人请安。少夫人不知,您不在的时候,公子一直都没忘记您,少夫人不要再让公子伤心了。”
苏九淡淡抬头,目光犀利的看着面前似为了自己好的女子,眼尾顺着她的角度扫去,正能看到屏风后男人的影子轻闪。
看来,这个在纪府中最柔弱,最无辜的女子原来也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也许是纪府中许久没有女主子,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苏九挑眉一笑,“那日你看到我和其他男子在一起,有没有告诉纪余弦?”
陈玉婵忙摆手道,“妾身没有,妾身一直盼着少夫人和公子能好好的,自然不会做这种挑拨龌龊之事。”
“其实告诉也没关系!”苏九无谓的笑,“别说只是看到我和其他男人站在一起,就算看到我和其他男人上床,他也不能将我怎么样!所以四少夫人实在是多虑了。”
陈玉婵猛然一怔,惊愕的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女。
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嚣张到说这样的话,如此有恃无恐,简直是在向她炫耀,纪余弦爱惨了她,就算被背叛,也离不开她。
“少夫人,怎么可以这样说?”陈玉婵似是无法相信的道。
“你不信?不信可以亲自问他!”苏九笑了一声,喊道,“长公子衣服换好了吗?”
房间内有片刻的寂静,换了外袍的男人缓步从屏风后走出来,身姿欣长风流,容颜俊美,狭长的凤眸浓黑如墨,淡声道,“玉蝉以后不必来送点心了。”
陈玉婵似慌了一下,忙道,“妾身不知道公子在房内,胡说八道,请公子原谅!”
“出去吧!”纪余弦淡声道。
“是!妾身告退!”陈玉婵对着苏九和纪余弦两人福了福身,转身退下。
纪余弦坐在木椅上,拿了账册开始翻开,脸色温淡,并没有什么气恼,然而气氛却似突然便冷了下来。
两人沉默不语,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方才暧昧亲昵的气息仿佛根本不存在过。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滴滴答答的从屋檐上落下来,天气却愈发阴沉的厉害,秋风萧瑟,带了清寒之意。
快晌午时,雨终于停了,苏九将自己写的字和笔墨都收好,淡声道,“我回去了!”
“嗯!”纪余弦微一点头,拿了披风给她穿上,“天气冷了,自己保重身体!”
“好!”
苏九唇角浅浅一勾,长睫半垂,没再看男人,抬步往外走。
刚下完雨,街上行人稀少,一片萧条。
落叶满地,碾压成泥,随着车轮滚滚而去。
苏九坐在马车里,目光如暮秋一般沉寂,藏着一抹隐痛,随即眼睛阖上,再看不到任何情绪。
马车在门前停下,苏九一下车就见门口蹲了一个男人。
看到苏九回来,男人忙往墙脚里又缩了缩身子。
苏九过去问道,“你是谁?”
男人不知道已经在这等了多久,浑身已经被细雨打湿了,紧张的看着苏九,“俺是来找俺媳妇的!”
苏九眉梢一挑,恍然笑道,“你媳妇?苏月秋?”
男人忙不迭的点头。
“等着,我让人去叫她出来,跟你回家!”苏九道。
男人浑浊的眼珠一亮,“你真的能让俺媳妇跟俺回家?”
“也许吧,试试!”苏九笑了一声,转身进门了。
穿过垂花门,刚一进内院,就看到游廊内侧一身影闪躲了起来。
苏九直直走过去,女子见掩藏不了,才走出来,小心道,“月秋见过长姐!”
苏九道,“我刚进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找他媳妇,月秋妹妹出去看看吧。”
苏月秋脸色一变,立刻道,“长姐,我不要和他回去,我不要回山里去!”
苏九为难的皱眉,“那怎么办?你都嫁给人家了,是人家媳妇,孩子的娘,咱们苏家总不能不说理,老是不交人啊!”
“长姐!”苏月秋突然跪在地上,慌张道,“长姐,冒充你的事是我不对,您别跟月秋一般计较。小的时候都是长姐护着月秋,您还记得吗?月秋愿意为奴为婢伺候长姐,也不愿回到山里去。”
苏九思忖道,“若是做下人留在苏家,还是说的过去的。但是你知道咱们家现在没那么多主子,下人却多,总不能都留下,你和你母亲只能留下一个,你觉得该谁留下?”
苏月秋立刻道,“长姐,让我留下吧!我还年轻,比母亲有力气,比她能干,您把母亲赶出去,让我留下吧!”“那你母亲可就要流落街头了!”苏九看着她道。
“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长姐的事,就算流落街头也是报应,长姐,你把她赶出去吧!”苏月秋急声道。
苏九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但是二夫人毕竟以前也是府里的人,长姐我心软啊!这样吧,你和你母亲暂时都留下,一个月后,谁做的好谁留下,谁做的不好,让我不满意,就被赶出去,怎么样?”
苏月秋点头如捣蒜,“好,我一定努力做事,让长姐满意!谢谢长姐!”
苏九笑了笑,抬步去了。
进了花厅,找了下人来,拿了些碎银子给门外的赵升,让他先回家,一个月以后再来。
接下来几日苏九突然安分下来,每日陪着大夫人画画练字弹琴,乖巧的模样,倒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中间和大夫人进过一次宫,被昭平帝招进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御赐的金牌,有了这牌子,苏九以后可用随时进宫。
大夫人见苏九这样被昭平帝喜欢,不知是喜还是忧,把牌子帮苏九收了起来,怕她越发嚣张胡作非为。
果然,安分了几日,苏九便又每日的不着家了。
听说苏家大公子苏谪在清楼里为了和人争一女子,大闹清楼,结果等抢了他女人的人一出来,立刻跪了下去。
搂着他喜欢女子的人,正是苏九。
大夫人听了下人议论,气的脸色发白,打算等她回来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再这样下去,哪还有半分女子的模样,简直快成了纨绔恶霸。
偏偏,伏龙帮的人都宠着她,上次苏九和朝中一官员儿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争执,胡大炮直接带了几个亲兵进城,把人家打的亲娘都不认识了。
那官员在朝中为官,虽然是个六品,但好歹也是个京官,咽不下这口恶气,去林府尹那里告状,次日就被太子邀请到家里喝茶,然后没两日就被调出京去了。
这事被百姓添油加醋,传的满城风雨,苏九爷的名字几乎家喻户晓,无人不知了。
大夫人正一个人生闷气,就听下人来报,纪长公子来了。
大夫人忙迎出去。
纪余弦坐在花厅里喝茶,旁边放着一个硕大的红木箱子。
大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纪余弦听说了苏九做的那些荒唐事,把聘礼送回来,要退亲了?
自己夫人整天不务正业,毫无女子的端庄和为人妇的自觉,就算退亲,纪府也是站理的。
大夫人自知理亏,面上讪讪发窘,温和笑道,“余弦怎么有空过来?”
纪余弦放下茶盏,长身而起,唇含浅笑,“见过岳母大人!”
这一声岳母大人,大夫人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至少知道纪余弦不是来退亲的。
“自家人不必客气,快坐!”大夫人脸上的笑容从容了几分。
“玖儿在吗?”纪余弦问道。
大夫人干干一笑,“玖儿她最近生意忙,所以不常在家。”
纪余弦了然轻笑,“是,她身体不好,劳烦岳母大人多照顾一些。”
“是,放心吧!”大夫人感动的道。
纪余弦将一青花瓷瓶放在桌案上,“这是顾神医配的药,让玖儿每日按时吃,还有,让她不要喝酒,不要着凉。另外”
他长眸扫向旁边的红木箱子,“天气冷了,我让羽衣坊做了玖儿的冬衣,还有一件披风,劳烦岳母大人叮嘱她穿。”
大夫人握着那瓷瓶,喉中突然有些梗塞,抬头看向对面的文雅俊美的男子,郑重道,“余弦,我替玖儿谢谢你!”
“自己夫人,何需言谢!”纪余弦笑了一声,起身道,“既然玖儿不在,那我便告辞了!”
“余弦、”大夫人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
苏九这般任意妄为,伤害的不仅是纪余弦的颜面,还有他的心。
可是不管她怎么做,这个男子始终这般的包容,让大夫人即愧疚又欣慰,她的女儿能得一人如此相待,是怎样的幸运?
“大夫人是想问我为何对她这般纵容?”纪余弦回眸浅浅一笑,俊雅温雅,“因为没有什么情况能比那一日我看到她中箭落崖更糟糕了。玖儿像是个孩子,受了伤以后变的有些叛逆,她任性也好,乖张也好,我愿意疼她、宠着她,只要她高兴就好。没有办法,就像她说的,我就是犯贱,没有她活不了!”
男人语气缓慢,风轻云淡,并没有如何深情的慷慨激昂,然而,他每一个字,都那般自然的说出来,仿佛天生理所当然便如此。
大夫人忍不住泪目,哽咽点头,“玖儿她会想明白你的感情的。”
“她一早便明白!”
纪余弦淡淡道了一声,转身去了。
天快黑时,苏九才回家,一进内院,苏文谦正在门外徘徊,似是在等她。
苏九只当没看到,径直往大夫人房里走。
“月玖!”苏文谦忙招手快步上前,满面慈爱的笑容,“月玖,等一下!”
苏九负手转身,素颜清绝含笑,“有事吗?”
苏文谦站定,笑道,“为父有件喜事想告诉你一下。”
“哦,什么事?”苏九问道。
“你两位兄长找到事做了,这一次是正经事,在一个书画铺子里当二掌柜,事情体面,挣的也不少!”苏文谦高兴道。
苏九浅笑点头,“的确是件喜事。”
“不过、”苏文谦有些尴尬的张嘴,“你兄长两人既然是去做二掌柜的,又是这样文雅的地方,穿着自然也应该讲究些,所以为父和你商量,在账房里支些银子,给他们每人置办一身好料子的衣服。”
苏家的院子是苏九买的,府里上下大小事情的支出都是苏九出银子,苏文谦虽是家主,但在这个家里凡事都已经是苏九做主。
管账房的先生,凡是银钱进出,都要看到苏九或者大夫人的手章才肯给银子。
即便是苏文谦也不行。
“这就不必了吧!”苏九思忖道。
“为何?”苏文谦讪讪的笑。
“你想,能让他们两人去做二掌柜,这铺子的东家脑子和眼神肯定都有问题啊,这铺子能做久了吗?说不定两日就关门了,费钱做衣服穿两天,不值得啊!”苏九认真的说完,抬步继续往后院去了。
身后苏文谦脸色由惊怔到涨红,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有那样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败了祖业,又找回来一个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女儿。
怪谁?
只能怪他自己没教养好儿子,又亏欠了这个女儿。
而如今又靠着女儿养着,连说一句重话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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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完了妖孽,多写一点两人互动的甜蜜,马上开始虐玉珑,咔咔!《穿越莽荒:王牌特工vs野人老公》—福星儿
简介:穿越古代算什么,穿越蛮荒驯野人,找个首领做老公,没羞没臊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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