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她虽然离开盛京两个多月,但是之前她在纪府的时候,纪余弦每日都很辛勤,她却一直都没怀上。
也幸好她没有怀上孩子,否则这两个月,她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苏九吃了早饭,和南宫碧一起出门,去赵家看望阿树的儿子。
赵珊看到苏九自然也十分欣喜,但是很快苏九就觉得自己多余了,赵珊和南宫碧两人谈起各自的儿子有说不完的话题,苏九一手抱着一个婴儿,看着这个那个哭,看着那个这个哭。
苏九被吵的脑袋嗡嗡作响,实在看不出一个奶娃有什么好玩的。
赵珊大概是在家里闷坏了,来了两个可以说话的,不肯放苏九他们走,中午留下吃了午饭,又一直到天色晚了,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胡大炮不在,南宫碧带着儿子住在南宫府里,苏九先送她回家,才一个人回苏家。
此时纪余弦在苏家已经等了将近两个时辰。
等了许久,男人并不见急躁,正坐在苏九的寝房里看她平日看的书。
苏九听了下人禀告,推门进去,男人坐在矮榻上,一身红袍被夕阳映的妖艳似火,旁边香炉烟气袅袅,男人俊美的容颜氤氲的霞光中,美如妖孽,转眸盈盈笑道,“夫人玩好了吗?”
苏九缓步走近,双手撑着矮榻,俯身下去,精致的眉眼中流光闪烁,“夫君等了很久?”
“还好!”纪余弦温柔的笑。
“回家吧!”苏九道。
男人双手揽住她腰身抱在怀里,在她唇上一吻,“回家!”
深秋清夜,月色凉如水
卧房内灯火昏黄,香气雅媚,一室春色。
女子沐浴后,躺在深紫色的锦被上,雪肤墨发,容颜清绝,身姿玲珑,如雨后海棠妖娆绽放。
床帐被放下,纪余弦抱了女子柔软的身体在怀中,百般温存取悦。
男人眸光幽深,看着女子雪白的身体渐渐染了情动的薄粉,心头说不出的满足,呼吸越发剧烈,早已迫不及待,仍旧极力的安奈着,等着她欢喜后,动了情,不受半分苦楚。
窗外起了风,竹影婆娑,拍打着窗棂,细风顺着窗子吹进来,明灭闪烁的烛火照在晃动的床帐上,帐上鸾鸟双飞,栩栩如生。
廊下秋海棠簌簌而落,秋风呜咽,卷着从窗子中传来的低吟和纷落的花瓣,一直飘出院外去。
……
苏九和乔安商量后,将和方家的亲事定在九月二十日。
还有十余日,正好胡大炮和长欢也能赶的回来。
两人商定后,派媒人去方家商议,是否可行?
离方蓁和侍郎府本来定的亲事已经快两个月,方家自然已经急不可耐。
然而方明台派媒人催了几次都没有结果,不由的暗暗猜测,侍郎府可能是要毁亲了。
一大早,方家孙姨娘便在方明台耳边吹风,
“老爷,这侍郎府的亲事看来是不成了,咱们要早早为蓁儿打算才好,不要耽搁了,再找好的夫家可就难了!”
定了成亲的日子突然推迟本就不合常理,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认为这是亲事八成要黄了。
方明台今日沐休,吃过早饭后正喝茶,闻言皱眉道,
“侍郎府上也未必是想悔婚,大概真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老爷也在朝里,可听说侍郎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之前说是在打仗,不宜办婚事,如今叛军被平了,侍郎府依然不派人来说成亲的事,老爷难道还不明白吗?”孙姨娘瞥着嘴,洋声怪气的道。
“那老夫再派人去催一次,如果还没有准信,那咱们再另做打算!”
“依妾身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孙姨娘哼声道。
“那你想怎么打算?”方明台沉色问道。
“还是按咱们原来商量好的啊,让蓁儿也嫁到章家去,虽然是做个妾侍,但是咱们媛儿是主母,定不会亏待她的,姐妹两人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孙姨娘见方明台松了口,忙上前笑道。
方明台一愣,“什么,还要蓁儿嫁给章筠?他如何对媛儿的你不知道吗?”
自从方媛和章筠成亲后,章筠越来越不像话,对方媛轻则辱骂,重则动手殴打,方媛三天两头的哭着回来找孙姨娘哭诉,整个方家哪有有不知道的。
孙姨娘道,“这事还不是怪咱们!当初咱们答应的是把方蓁一起嫁过去,后来老爷却反悔把蓁儿又许配给了侍郎府,章筠心里有气,气咱们趋炎附势,才会撒在媛儿身上,只要咱们把蓁儿再嫁过去,章家消了气,也就会好好对媛儿了!”
方明台气的脸色发白,“你、你这简直是歪理!”
“妾身这是给蓁儿指一条明路,否则真等到咱们被侍郎府退亲,成了整个盛京城的笑话,恐怕到时候老爷想让蓁儿嫁去给章筠做妾,章家还不要呢!”孙姨娘冷哼道。
方明台放在桌案上的手掌握紧,脸色难看。
他心里还是疼爱自己这个懂事的女儿的,难道他的女儿真要去给人做妾不成?
还是给章筠那个浪荡公子。
他宁愿方蓁嫁给侍郎府,哪怕那位乔侍郎已经行将就木,以后方蓁是乔家主母,守寡也好比在章家受气的强!
“妾身的话,老爷好好考虑考虑吧!”苏姨娘撂下一句,扭着腰出去了。
刚一出花厅,就见自己院子的下人来报,“夫人,您赶紧回屋吧,二小姐回来了,正哭呢!”
孙姨娘心头一沉,快步往自己院子走。
方媛这般回来,肯定是又在章家受气了。
嫁了人也不让她省心!
果然一进屋,就看到方媛趴在床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媛儿,你这是又怎么了?”孙姨娘坐在床边,焦心问道。
方媛起身,哭的双眼红肿,满面泪痕,扑在孙姨娘怀里,喊道,“娘,女儿活不了了!”
“先别哭了,到底怎么了?”孙姨娘急声问道。
方媛哭着将手臂上的袖子拉开,露出似被竹条抽的上累累伤痕,“娘,你看!”
那些伤痕青肿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孙姨娘惊道,“这是章筠打的?这个混账,我让你爹找他去!”
“别去!”方媛拉着孙姨娘哭道,“爹若是去了,章筠受了他爹娘的训斥,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不回家了,没用的!”
苏姨娘心疼的直抹泪,“我可怜的儿,不然咱们和章家和离算了!”
方媛立刻不哭了,一双泪眼闪烁,低着头不说话。
苏姨娘见她被打成这样还舍不得章筠,只沉沉一叹,“那他为什么打你?”
方媛又咧嘴委屈的哭起来,“昨晚上他出去喝花酒,快凌晨才回来,带着满身外面女人的脂粉气,我不过说了他两句,他便打我。今日早上,他说要纳个妾回来,我若敢不同意,他就打死我!”
方媛一边说着,一边又呜呜哭起来。
章筠说纳妾也不是说了一次两次,前几次,方媛回来告状,方明台找到章家去,纳妾的事才算作罢。
成亲不到半年便要纳妾,章家自是理亏。
也因此,孙姨娘才生了要将方蓁嫁过去的想法。
一来章筠本就喜欢方蓁,肯定会同意,二来,她了解方蓁不争不抢的性子,落在方媛手里肯定好拿捏。
此时见方媛又提起此事,孙姨娘转着眼珠道,“不如就依了他!”
“娘,你说什么?”方媛惊愕的问道。
“男人嘛,总是要纳妾的,你管的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与其让他这样的闹,不如你给纳妾,既能显的你大度,又能博的他欢心,有何不可?”孙姨娘以过来人的语气劝道。
方媛自是不肯,“现在他便不在意我了,等纳了妾,章家哪还有女儿的容身之地?”
“媛儿不必慌!”孙姨娘阴笑道,“娘亲的意思是把方蓁嫁过去给章筠做妾,到时候你略施手段就能把她压的死死的,还不是你说了算?章筠纳了妾,暂时也不敢再胡闹!”
孙姨娘的算盘打的精细!
方媛更加惊讶,“方蓁?她不是许配给了侍郎府做正夫人?”
苏姨娘冷笑,不屑的道,“成亲的日子一推再推,恐怕这亲事是黄了,人家定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不要她了!”
方媛抹着泪疑虑道,“她若不肯怎么办?”
孙姨娘想了片刻,“娘亲现在就去打探一下她的心思!”
方媛忙下床,“娘亲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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