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继续深究。
佛尔思见好友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忙拉住她问起对方的旅行经历。她已经忍了很久,前几天和艾布纳吃饭时都没有问出口,就等着休回来讲给她听。
休想了想,将一些和艾布纳事先商量过且不涉及隐秘的经历缓缓道来,让佛尔思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说到最后,休提了提自己给了艾布纳一滴血液以封印一件封印物时,佛尔思才惊得再次站起身,急道:
“非凡者的血液是很多诅咒和类似法术的媒介……你就这么给了他?不怕他害你吗?”
佛尔思倒不是对艾布纳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只是觉得好友的行为实在太过冒失了。
“我信任艾布纳,他不会那么做的!”休摇摇头,对于佛尔思的担忧不以为然。
毕竟在她眼里,艾布纳“知道”的东西很多,随便告诉她点什么,怕是都能引来大灾祸,根本没必要在区区血液上做文章。
“罗塞尔大帝曾说过:‘你认为的熟人未必真如你所想象中的那样熟悉’……你怎么能肯定艾布纳真正的想法呢?他怎么看都是个心思沉重的人。”佛尔思依旧不太认同。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对艾布纳还不够了解,对对方的很多印象更是直接来自于休的描述。
“心思沉重?或许吧……”休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身边的好友,有些不确定地道,“不过,佛尔思,我总觉得你和他才是同一类的人。”
“我和他是同一类人?”佛尔思瞪大眼睛,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她可没觉得自己和艾布纳有什么共同点。
“我觉得,你和他的内心其实都很空虚、很茫然……你们都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休停了停,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道,“准确地说,你也好,他也好,都对周围的一切有一种疏离感……当然,无论你还是他现在都好多了,都比我刚认识你们时更加真实。”
疏离啊……对于一个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仇恨,只想就这么活下去却在每个满月遭受痛苦,不知还能活多久的人,确实既空虚又茫然……不过目标还是有的,我想要解决满月诅咒,可这明显在我的能力之外……
佛尔思对好友的直觉内里颇感惊叹,但表面上却故意笑道:“哪有什么空虚茫然?我可是鲁恩知名的畅销书作家。”
“你写小说虽然是爱好,但我知道那也是排解你内心空虚的手段。嗯,抽烟、酗酒同样也是。”休摇摇头,肯定地道。
佛尔思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好友争辩,转移话题道:“那艾布纳呢?他母亲的失踪按照他所说应该有邪教和军方的手笔,他不想报仇吗?有仇人怎么会空虚?”
“艾布纳对报仇并不热衷……我甚至有他其实对仇人究竟是谁很清楚,还在坐等对方自己灭亡的错觉。”休脸色古怪地道。
“这……很难说啊。他确实知道很多。”佛尔思想了想,点头认同道。
“而且他对我似乎一开始有一种奇怪的使命感,这种违和的感觉直到我和他真正成了朋友才消失。我猜他也对自己与周围的疏离有所察觉,所以才会借助我让自己更加真实。”休说这话时语气更加的迟疑,因为这纯粹是她的直觉,而现实里的艾布纳虽然有点奇特之处,却并不让人觉得那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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