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芳尴尬地笑笑,拉着小羽毛到一边去,低声说:“你妈说的不对!你妈她什么学历啊,就一个不值钱的本科,还是艺术院校的,以后别听你妈瞎说。”
“可是,妈妈唱歌超好听,会教我弹钢琴,会给我讲故事念古诗,怎么会没文化呢?双双姨姨还说过,妈妈演戏拿了好多奖,是大”
小羽毛硬生生吞下“明星”两个字,带窝窝的小胖手捂住嘴巴,神色慌张地左右张望。
妈妈是大明星这件事,他很小就知道,不能在外人面前透露。
“切,那啥娱乐圈乱的很,男男女女就是逗人乐的戏子。”孙秀芳低声嘀咕了两声,她一直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
虽说,孙秀芳本人和丈夫都是县城出身的普通工人,但是他们培养出了优秀的高学历儿子啊!
孙秀芳和老伴都希望林俊生找个家境殷实、在体制内工作、相貌不需要太好,会疼人性子软能照顾好儿子的本地姑娘当儿媳妇。
在孙秀芳这个当妈的眼里,他们家林俊生一米八三的大高个,挺拔的身姿,俊秀的五官,人也孝顺,性格温和论长相论学历论工作都挑不出毛病来。
可谁知,林俊生博士毕业拿到大厂ffe之后,领回家的女孩子,竟然是那个美得光彩夺目,看起来柔柔弱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明星楚之谣。
虽说楚之谣赚钱多,但是家庭出身不好啊。
还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没爹没妈的,能有啥家教?
再说,这种“花瓶”,需要像个祖宗似的供起来的,干活肯定不麻利,小身板一瞅就不能生。
而且当时这个大明星媳妇不愿意这么早生娃,要不是她使了个心眼,偷偷扎了好几个肉眼不容易发现的小孔
楚之谣一胎生的是儿子,孙秀芳还是不知足,一直催着要二胎三胎。
一个孙子哪儿够啊!恨不得楚之谣生一个足球队才好。
“小羽毛要听奶奶和爸爸的话,知道吗?你要向爸爸学习,将来也考清大读到博士,去大公司当高级工程师。”孙秀芳不放过任何机会教育孙子,给小孩子树立爸爸才是家里顶梁柱的观念。
奈何小羽毛不怎么买账。
“我都好久没见到爸爸了,怎么听爸爸的话哇?”小羽毛背过手,不满地嘟起嘴。
小家伙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和妈妈在一起。
爸爸的公司在京郊,周一到周五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周末也经常出差加班。
别说陪小羽毛玩,就是一家三口凑一起吃顿饭都难。
奶奶那边的亲戚,总是在夸爸爸有多优秀,是公司的技术骨干,让他向爸爸学习,把爸爸当偶像当榜样。
可在四岁崽崽的心中,大人们嘴里说得那些遥远的“丰功伟绩”,远不如妈妈细水长流的陪伴来得重要。
这两年,楚之谣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陪伴儿子成长上,进组的时间有限,接的戏都是在京城本地拍摄的戏。
如果实在推脱不开,去外地拍摄,楚之谣会把孩子带在身边,从没和小羽毛分开过一天。
“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姓林,你妈妈姓楚!爸爸工作忙,那是为了养家,小羽毛要体谅爸爸。”孙秀芳扯了一下小羽毛的胳膊,继续说:“行了,今天玩了这么久,咱们回家找你妈背单词去”
那边,好朋友们在“城堡”顶端蹦跳着呼唤小羽毛。
小羽毛不等奶奶说完,甩开她的手,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出去:“妈妈下午要看剧本,晚上再检查我的单词,说好了玩一个小时的,奶奶不能耍赖哇!”
孙秀芳“啧”一声:“这孩子,也太淘了,怎么没多遗传点老林家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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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棕榈花苑八号楼,十八楼顶楼复式。
楚之谣双手撑在大理石冰凉的台面,耳边是流水冲击陶瓷盆面的声音,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她抬头,冷淡地目光望向镜中人。
镜子里的楚之谣,穿着一身松垮的米色衬衫,露出漂亮的锁骨。
一头大波浪的黑发披在肩头,额间散落着几缕碎发,未施粉黛,却遮挡不住她那双缀满月色星光的眼睛。
圈内不少人说过,影后楚之谣的美,是张扬娇艳的美,是肆无忌惮的美,连女人都惊艳的移不开眼。
可这会儿,因为刚刚的梦,楚之谣脑海里莫名蹦出一句:自古美人多薄命。
楚之谣自嘲地笑笑,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一个下午,她都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经纪人送来的几个新剧本和相关材料。
最近古装剧盛行,赵导的新戏是一部古装剧情片,借鉴了七百年前大周朝的一段野史,相关材料里夹杂了大段的古文,阅读起来相对晦涩一些。
楚之谣看着看着,莫名眼皮发沉,打了个盹。
很少做梦的她,却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梦。
刚醒来时,楚之谣对这个异常清晰像是刻录进她大脑中的梦。
即使在潜意识里,她也觉得这是个荒诞到不可理喻的梦。
只不过,做了母亲的人,任何事情只要涉及到孩子,就算是个梦,楚之谣也会尽量想办法核实真假。
于是,凭着梦中的密码,楚之遥试探性地打开了丈夫书房的保险箱。
当看到那几份和梦中一模一样的文件,和藏在保险箱夹层里的水晶球后,她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取了一块干净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楚之谣拨通了经纪人顾双双的电话。
顾双双除了经纪人的身份,还是楚之谣十几年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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