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亲她的额头:“我和你在一起都是在休息。”
“觉睡得断断续续, 还一直在消耗体力,你是永动机?”
他笑得深一点:“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要不今天买机票回去?车先扔在这里, 下周或者下下周,等你有空了再飞过来然后开回去。”
“啊——哈”他恶趣味地把声音拉长, 音调拐个弯, “好好上瘾了,让我多来几趟。”
非要曲解人家的意思, “……讨厌。”
宁好背过身,不理他了。
“听你的, 讨厌我干什么。”他从身后谈过头,手伸到前面捏捏她的脸蛋,“你满意度这么高,我每周都来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我在担心你疲劳驾驶,我满意什么了我。”她侧转脸较劲,又被他逮住亲一口。
“刚才谁在说……唔!”嘴被人捂了个严实,那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再拿出来反刍!
闻斯峘逗她逗得开心,得逞地笑,见好就收:“帮我查查,有时间合适的航班吗?”
宁好伸手从枕边摸出手机,打开a搜索:“哇,有八点多出发十点到江城的大飞机两折票!而且在东城机场落地,你打车回宿舍只要20多分钟,简直太完美了。买吗?”
“我来买。”他依然在不花女人钱方面坚持自我,又用自己手机重开搜索一遍。
宁好凑过来,把脑袋搁在他肩上,指导操作:“不过是经济舱,没问题吧。”接着立刻代下结论,“没问题的,男人吃这点苦算什么,不要太娇气。”
他一边下单一边笑,话都给她一个人说完了。
放下手机他问:“这里去机场要多少时间?”
“一个小时足够了。所以这个时间真的很好,我们七点半出发,七点开始吃晚餐不会很早免得晚上又饿。”
他考虑的完全不是来不来得及吃饭的问题。
“七点半才出发,现在刚过12点,凭空多出一下午时间。”美上天!
宁好当然知道想到什么能让他笑得合不拢嘴。
“……你让我先喝点水。”
“嗯,喝够水再继续好不好?”
谁知还有意外之喜,晚上宁好去机场送他,开车去的,他突然想到车放在这里的其他好处:“你平时可以用,如果想去哪里,一脚油门就去了,会方便好多。”
“是的。”宁好一边开车一边雀跃,“我一直想去海滨风景区,但是和同事一起去有点煞风景。有车我就自己去。”
“不如等我下次来,我们一起去?”
宁好顿了顿,讥讽着笑:“我们俩在一起都不辨晨昏了,还有机会看风景?”
闻斯峘笑,明明是两个人共犯,她干嘛老对他展开攻击,但也不当回事:“风景也可以看。以后,不用这么放纵,我们有的是时间,做什么可以悠着点。我多来几次就好了。”
话听着温情,到最后又变了味,玩什么双关?这个人一点都没认识到错误。
“你还好意思说‘不放纵’,我现在浑身都疼死了。”
“我就说你感冒了,让你穿衣服不穿,给你盖被子掀掉,出一身汗叫你洗澡耍赖贪凉,这样都不感冒,那是感冒之神玩忽职守。”
“哼!根本不是感冒,是你折腾我,老不让我躺平,要把我叠来叠去……”她一想到那些姿势和动作,脸马上红到耳根,“别跟我说话影响我开车。”
说不过又要害羞,他倒真希望她不是感冒生病,无害地笑着伸手过来摸摸脸:“回去酒店量个体温,有症状就赶紧吃药,晚上早点休息。信我,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我都没事,你不可能是因为运动过度浑身疼。”
宁好气得不想跟他说话,飞快摇头甩开他的手。
到机场送人,一开始她还没多少实质的离愁别绪,忙忙碌碌跟着仰头看屏幕找航班进站口。
举例出发还有时间,闻斯峘不想那么早过安检,要和她多待一会儿,拉她在大厅空位坐下。
宁好倚着他,喧豗归于平静,才发现对他的依恋比往常更浓烈。
大庭广众,他想吻不敢吻,只好不断抚弄她的手。
她另一只手攥紧他的登机卡,那上面印着他的名字,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
她偷偷查过江川二中校园网上历年考入名校的校友名单,至少高考时他还叫“闻斯峘”,再结合他说大一找闻家昌借钱被拒知道自己身世,改名应该是因为这个。
“这名字……谁改的?”
“我自己。”
“难怪我喜欢,寓意真好。高于大山的小山,比你妈妈起的好一万倍。”想到他那样的出身,她心里涌起一股柔情,“‘大山’是指谁?”
“闻家昌。”他提到生物学父亲依然恨占上风,虽然前一阵宁好要他对闻家昌示好,闻家昌也演出了慈父感,他们一起在湿地公园飞无人机的那个下午,让他有一种平行世界般岁月静好的幻觉。
“我想也是。你应该会觉得李承逸还不够格做对手。”她低头自嘲,“我一度想浅了,还以为你要与李承逸相争,拿我当个战利品。”
闻斯峘听了后怕,她曾经对他误解那么深。
他把胳膊绕到背后,从后面揽住她另一侧肩,这样她就完全在他怀里了。
“我妈妈从前总是给我灌输,李承逸的人生本该是我的。我承认,高中的时候,我的确有点嫉妒李承逸,嫉妒的是他可以那么顺理成章和你做朋友,很轻易就在你身边有了位置。可我不会觉得你是什么战利品,或者说要去争夺你。李承逸可以对你好,我也可以,这又不冲突,有什么好争的?”
宁好默默笑了,贴他更紧,他这个人真是内心好纯粹,一般人多少会带点自私和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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