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身边的嬷嬷伺候,父亲不必担心。”
“你这臭小子,怎么又把夫郎禁足了?”再怎么说,那也是曾经救过自己的楚县令的儿子,上次禁了一回足,这次又来一次,老侯爷对赫连曜道,“你都二十四了,含云才十七,要学会让着夫郎一些。”
“还有几天就是中元节了,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一次,就别让他再呆在落云轩里了。”
侯夫人已经知道赫连曜要和楚含云和离,且已经不会更改主意,听见老侯爷这番话就觉得自己果然应该提前跟他透透气的,连忙道:“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就别掺和了。”
“曜儿,现在你天钥穴已经恢复,我和你爹就放下心了,今天晚上让厨房做一桌好酒菜,我们好生坐一坐。”
“嗯,”赫连曜看向邢大夫和楚含岫,“邢大夫和含岫也来,再将小泽他们叫上,就当一次家宴,聚一聚。”
“只是因我天钥穴恢复一事不能透露,酒便不饮了。”
“好!”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老侯爷第一个答应,“那就在水榭那边,设几桌席面,不仅凉快,还可赏星观月。”
看他们已经将话题移到了举办家宴上,楚含岫偷偷给自己点个赞~
嘿嘿,只剩下脊柱骨喽。
进度不错进度不错,再接再厉!
让老侯爷侯夫人和赫连曜单独说会儿话,楚含岫和邢大夫,走出蘅霄院。
这么些天过去,楚含岫已经不用坐肩辇,改用一根质量不错,雕工不错,甚至手柄处还镶嵌着一块碧绿翡翠的手杖了,一瘸一拐地,符合他崴伤严重,需要大半个月才能好得差不多的受伤人设。
不过嘛,从崴脚一事上吸取了教训的楚含岫没有像上次,腰腿酸疼都舍不得用异能了。
崴伤的左脚,他早就一天用一点异能一天用一点异能,治好了。
只是在外人面前,还要拿着手杖装一装样子,回到存曦堂,把床帐放下来,他想怎么滚就怎么滚。
邢大夫双手背在背后,吹着凉爽的风,叹然道:“或许真是上天,不忍见侯爷这样的人物,只剩下短短两三年的寿命吧。”
“玉屏穴天钥穴恢复,侯爷寿数无虞。”
站在他身边的楚含岫灿然一笑,也望着天空,道:“可能就是这样的。”
邢大夫转过头来,瞧着他:“你个小哥儿,这语气怎么听着比老夫还苍老一些。”
前两辈子都没活过二十五岁,这辈子才十六岁的楚含岫笑着道:“邢大夫,您可是救治哥夫的大功臣,快去收拾收拾,待会儿来参加侯府的家宴了。”
邢大夫抚着胡须,想说自己算什么大功臣,到现在都不知道侯爷的玉屏穴和天钥穴为什么恢复。
摆摆手道:“别说我,你个小哥儿也是。”
邢大夫一直都喜欢热闹,赫连曜不能饮酒,但是他们没有这个顾忌,已经开始馋侯府的美酒了。
望着他背着药箱,往小院去的背影,楚含岫叫上夏兰和平安,道:“走,回去坐会儿,待会儿吃席去~”
夜晚来临,感知到主人们喜悦心情的丫鬟和小厮也带着笑容,穿梭着在水榭那边准备席面。
而蘅霄院内,老侯爷和侯夫人才走没一会儿,赫连曜手指间拿着暗探之前从平阳县搜来的书信,对青然道:“让易戚来一趟。”
这些日子,易戚这个侯府排名第二的暗探,一直待在存曦堂。
赫连曜给他的命令是,一切以楚含岫安危为主,无事不用回蘅霄院,只需要一直守在存曦堂。
青然不知道赫连曜召他来所为何事,也没有知道的心思,亲自去一趟,将人叫来后退到了一旁。
“侯爷。”一身灰袍,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易戚拱手。
赫连曜看向他:“你去存曦堂的这些日子,楚含岫身上可有何神异之处。”
一旦将自己两处穴位恢复一事,与楚含岫数次按摩联系到一起,赫连曜的念头就没有停息过。
但如他方才想的那般,他不知道楚含岫一个年岁并不大的哥儿,为何能做到这样的事。
要知道,他的玉屏穴和天钥穴,连邢大夫都束手无策。
要是两个穴位不恢复,此刻,他已经躺在床上,油尽灯枯,只等着耗尽最后这口气,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一日。
听到自家主子的话,易戚怔了一下。
主子竟然在含岫少爷身上用了神异二字。
何为神异?
人做不到的事,方为神异。
易戚仔细地,将自己到存曦堂后,见到的含岫少爷的言行举止一一过滤了一遍,道:“回侯爷,含岫少爷的日子十分平常,除开每日为您按摩,在邢大夫那里看医术,就是修习内力。”
得到这样的答案,赫连曜并不着急,他对易戚道:“回去之后,继续看着存曦堂。”
“是,”易戚想了想,道,“侯爷,落云轩的侯夫郎,近来一直想破门而出,与存曦堂连通的小门损坏严重。”
已将和离之事往后推,准备等朝堂上所有事都解决的赫连曜平静无波地道:“无需做其他。”
“是。”
如果楚含岫听到易戚这番话,一定要深刻地反驳一下,那不叫损坏,那已经摇摇欲坠了。
不过,有平安加固的石头和木板,楚含云绝对过不来就是了。
这类家宴,像夏兰平安这些随身伺候的下人,会给他们在不远处也设两桌酒菜,只要看着点自家主子,随他们怎么吃喝。
夏兰少年心性,一想到能跟几个院儿里认识的小厮丫鬟一起,脸上的高兴就没下去过,从衣柜里翻出好几套衣裳,对楚含岫道:“少爷,前两天侯府的绣娘刚把初秋的衣裳送来,您来瞧瞧,穿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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