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赫连泽凑过来:“大哥,你什么时候把含岫娶回来给我当嫂夫郎啊,你是不是蒙我的,还没跟含岫真正好呢?”
赫连曜脚步顿住,望向弟弟。
感觉到危险的赫连泽赶紧闭上嘴,直接往旁边一闪:“我去找爹还有夫人了!”
哼,他说的明明就是,就他大哥这个对着人轻不得重不得的态度,只怕含岫对他大哥说,我一辈子都不想与你成亲,咱们就这样挺好的,他大哥都得答应!
——
楚含岫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耳朵烫呼呼的,心想着肯定是谁在念着自己。
然后脑袋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是赫连曜。
他赶紧摇摇脑袋,把赫连曜摇出去,骑着马往租住的院子去。
这个时候,城里的人几乎都去前边看热闹去了,后边的街道小巷倒是出乎意料地宽敞,很快,他就畅通无阻地到了院子的巷道口。
一眼,他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外的阿爹,含玉,含清,含茗,还有夏兰,陈叔,赵叔。
平安也在,他被楚含岫留在京都照料家中,整个人看起来比几年前松快了不少。
楚含岫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下一秒,被向他迎上来的沈阿爹一把抱得紧紧的:“你这孩子,从小主意就正,这一走就是三年,让阿爹日也担心夜也担心,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你身边去,好好看看你。”
“阿爹……”楚含岫回抱着他,心里又暖又酸。
这是他活了三世,最在乎的亲人之一,阿爹是个普普通通的夫郎,但给了他满满的爱意,不管他做什么,阿爹都没有说过不字,支持他,帮助他,给他能给的一切。
这三年远在北边,楚含岫最牵挂的就是他。
旁边的楚含玉,楚含清,楚含茗,也眼眶红红,激动地望着他:“哥,你可终于回来了。”
楚含岫揽着阿爹的肩膀,对着三个脑袋挨着揉过去:“这几年我没在家,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就是老想着你,”楚含玉眼巴巴地望着他,“哥你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出去了吧?”
“不出去了,先在京都好好待一些时日,日后要是想去哪儿游山玩水,也要把你们都带上。”
“好哎!”
“好了好了,都别挤在这儿说话了,快进去吧。”楚含岫已经注意到旁边的街坊邻居往他这边看,目光里夹杂着尊敬和亲近。
经过三年的粮种的普及,如今各地都知道有他这么个仙灵,京都自然也不例外。
楚含岫毫不怀疑,要是自己一直站在这儿,没一会儿,这里肯定会堵得水泄不通。
沈阿爹和楚含玉他们连连点头,一家人进了屋。
楚含岫坐在最中间,沈阿爹拉着他的手,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跟他说起过去三年身边发生的事。
当听到夏兰居然在今年四月,在沈阿爹的做主下嫁给了平安,现在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楚含岫赶紧让夏兰过来。
沈阿爹道:“原本是想等你回来喝他们的喜酒的,可那会儿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便做主,给他们操持了亲事。”
夏兰小时候就被卖入楚家,分派到楚含岫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的相处,楚含岫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此刻看着他明显被养得很好,眼里满是幸福的模样,楚含岫也为他高兴。
看向一旁的平安道:“过两天我准备一桌酒菜,你们都来,就当是我喝你们的喜酒了。”
“我还没喝过喜酒呢。”
平安和夏兰露出笑容,夏兰道:“是,到时候我让平安大哥做您喜欢吃的。”
楚含岫看着平安:“平安还会做菜?”
“会,”夏兰白皙清秀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会做很多好吃的。”
沈阿爹道:“今年这喜酒,你是一定能吃上的,含茗的亲事已经说定了,定在十一月。”
“???”楚含岫觉得,怎么自己三年没回来,家里变化这么大。
沈阿爹瞅着他:“你去了三年,不是三个月,算算含茗他们什么年纪了?”
楚含岫一想,三年多之前,他来侯府的时候,楚含清楚含茗就只比他小一岁半岁,自己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了,那他们两个……
这个时候,哥儿和女娘成亲的年纪大多是在十五十六岁,楚含茗今年成亲,已经算是很晚的了。
他忍不住问楚含茗的阿爹,赵叔:“赵叔,含茗的郎君是哪里人?”
赵夫郎道:“就是京都人士,住在东城的玉兴街。”
“东城?”
“他家中有人在朝为官?”
赵夫郎点头,显然对这儿婿十分满意:“是,不过到他父亲那辈已经没落了些,他自己争气,书念得好,定王叛乱之前考上举人,若是再开科举,还想去考一考进士。”
沈阿爹在旁边道:“我跟你陈叔也看过,是个不错的,虽然出身不错,从小却过个苦日子,人谦逊,踏实,待人接物都没得说。”
“最为重要的,他和含茗是自己看对眼的,就在定王叛乱,咱们一大堆人乱糟糟地住在宫里的时候,含茗不是帮着去救治受伤的人吗,他恰好在那儿记一些东西,一来二去看对眼了。”
经他们一说,楚含岫更放心了。
楚含茗性子单纯,温和,最怕遇到一颗心百八十个眼的。
现在这个年轻举子就不错,对他有感情,学问还不错,日后日子差不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