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岫反应了一下,“你问的是青然?”
“嗯。”
“就是青然青管家。”
“……”楚含岫拉上楚含清的手,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不是,怎么我一走咱们家就撞进桃花窝了,夏兰嫁给了平安,含茗下半年要成亲,你这会儿又问起青然。”
“难道我是什么寡王转世,我在的时候压着你们呢?”
楚含清已经习惯自己哥哥时不时说些自己似懂非懂的话了,垂着眼睛道:“这几年我想跟你打听打听他,但是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也怕哥哥你忙,所以就没说过。”
楚含岫脑袋晕晕的:“我记得你跟青然,没见过几面吧。”
楚含清点头:“那时候哥哥你让他去接我们来京都,恰好我被许给知府做侍君,强绑着押上马车,是青管家救了我。”
那是楚含清这辈子记得最清楚的场景,那个叫青然的年轻郎君,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出现,救下他。
楚含清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青管家,还是包含着其他的想法。
可千想万想,答案都一样,在青管家救下他,有礼地隔着马车护送他们回京都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他。
想跟他白头偕老,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楚含岫望着他,知道他是认真的了。
想了想,从前在侯府的时候,青然就是得赫连曜两分真传的冰坨子,从来没见他跟哪个女娘或者哥儿走近过。
这几年在军营,更是没有一个女娘和哥儿,应该是没有喜欢的人的。
不过楚含岫跟楚含清说清楚:“我也只是去问问,还要跟青然说一下,要是他没有喜欢的人,那我就让撮合撮合,成不成,还是得你们两人自己相处。”
青然是赫连曜的人,赫连曜一个命令,说娶谁就娶谁。
但楚含岫干不来这事儿,凡事要讲你情我愿,牛不喝水强按头,含清嫁过去也难免有不如意的地方。
楚含清惊喜地抬头,艳丽的眉眼如花绽放:“谢谢哥哥。”
——
要找青然打探这事儿,家里除了楚含岫他自己,就没旁人了。
青然是侯府暗探,赫连曜的管家,过去三年近身护卫赫连曜,现在赫连曜要登基为帝,他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寻常人连面都见不到。
而且是赫连家收养的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想找他,就只能进宫。
楚含岫明白得很,青然现在就是个香饽饽,大家族的嫡女够不上,但是却是很多家世稍微不那么显贵的人家眼里乘龙快婿的好人选,怕去慢了自家弟弟晚人家一步,第二天就往宫里递了牌子,借着探望侯夫人,赫连泽,赫连静等人的名义,顺顺利利地进了宫。
这是楚含岫第二次进宫。
上一次到处都是避难的百姓,也看不出什么。
这次处处秩序井然,三五十步就有站守的侍卫,时不时地就能遇到抬东西,搬东西,端着各色物件的宫女太监。
巍峨的皇城仿佛从睡梦中苏醒,叫人感觉到了威压。
领路的侍卫对他毕恭毕敬,领着他穿过数条宫道,最后在一处华美的宫殿前站住:“楚大夫,安宁宫已经到了。”
安宁宫外守着的太监是楚含岫没见过的生面孔,但是一听侍卫称呼他为楚大夫,连忙给他行礼:“奴见过楚大夫。”
“起来吧,夫人现在可有事儿要忙?”
“不忙,刚巧泽将军,静少爷,如少爷等前来与夫人说话,奴为楚大夫引路。”
赫连曜还没登基,对侯夫人等的称呼也还未变。
楚含岫颔首,道:“有劳。”
太监是南方小朝廷逃走时遗留下的,却很喜欢现在的主子,垂着脑袋安静地带着楚含岫来到前殿前,对殿门处的宫女道:“姑姑,这是楚大夫,前来觐见夫人。”
“楚大夫您来了,快请进,夫人问了您好几次呢。”
楚含岫一看,这个殿前的姑姑,是侯府里的熟人,一边往里走一边露出笑,很快,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侯夫人。
侯夫人一看到他,激动得差点儿从椅子上站起来,连连招手:“快过来快过来,含岫,你快过来让我瞧瞧!”
楚含岫心头暖呼呼,坐到太监新摆的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侯夫人握住,“都已经回来第四天了,你今天要是不来,我明天就去找你去。”
楚含岫赶紧回握住她的手:“别别别,您要是去了,我阿爹得把我腿打断。”
“你个淘气鬼。”
侯夫人上上下下地把他看了一回又一回,眼眶有些红红地道:“还好还好,没瘦,还长高了一点。”
“我听到你做的那些事了,有你,是许许多多人的福气。”
“夫人您言重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
“哪儿有什么能做不能做的,还得看人……”
两人许久未见,一聊就停不下来,楚含岫还震惊地知道赫连静已经成亲两年多了,孩子已经一岁多一些,能小鸭子似地走路。
而他的郎君,竟然就是当年秦家的那个表哥,秦子卿。
还是赫连静这个看起来端庄温柔的哥儿,率先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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