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松亭对待这个心上人可真是无微不至,和上次一边冷嘲热讽,一边塞给他检查的简桉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在情场风流倜傥,雨露均沾这么多年,却对季松亭这种又渣又双标的男人佩服地五体投地,有机会真该请教一下。
季松亭小心翼翼松开搭着青年后背的手,转身看向表情僵硬的陆怀深,焦急道:“小言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对方瞟了下沈初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紧接着神情凝肃,假装惊呼了一声,随后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挖苦道:
“啧,不好说啊。”
闻言,季松亭对他这夸张的表情半信半疑地蹙起眉额,“怎么了?”
医生唉声叹气准没好事,沈初言有些害怕,心理作用让他感到莫名慌张,狠毒的目光变得胆怯,生怕自己真有什么病。
看见他这贪生怕死的模样,陆怀深嘴角扯起一个玩味的笑,清了清嗓子,说:
“光他这个心脏就不行了,心力衰竭,血管堵塞,才会出现呼吸不顺畅,四肢乏力的症状,容易心肌梗塞。”
编到这,他刻意拉了下敞开的白大褂,煞有介事地扶着下颌思考,低吟道:“而且他天生还缺一样东西……”
沈初言瞬间恐惧,身体不停地颤抖,急忙拉住季松亭,“我……我这么多病吗?阿亭,这可怎么办,我不想死。”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季松亭走到陆怀深面前,眼中满是焦灼,对于他刚才所说的病情深信不疑,问:“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怀深长指弹了弹袖口的灰尘,掀起眼皮漫不经心睨他,似笑非笑道:
“缺心眼。”
最后这话一出,季松亭立刻就明白他前面所说的所有病情全都是在忽悠人,火气刹那间就上来,不由分说地踢了他一脚:
“不能干别干,赶紧辞职,身为一个医生就是这么捉弄患者的?有点职业道德吗?有病吧你,小言惹你了?”
被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陆怀深有些不悦,戏耍的心情荡然无存,头一回发现季松亭还能这么护妻,当即就反驳道:
“喂喂,不就开个玩笑,至于吗你?”
怎料对方却态度强硬,斩钉截铁道:“只要是对小言不好,就至于。”
第一次被人骗百病缠身骗得心惊胆战,沈初言愤怒地牙齿发颤,嘴唇抽蓄着,却不能破口大骂,还要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让季松亭更加心疼,开口劝道:
“阿亭没事,陆医生跟我开玩笑呢,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这样让我更加珍惜生命了呢,谢谢你啊陆医生!”
说着,他又朝陆怀深扬唇微笑,明明笑得甜美,却又无意间带着一丝犀利。
陆怀深似是佯装没看见他的眼神,锃亮的镜片后一双黑眸深不可测,说道:
“多懂事啊,我真不该跟你开玩笑,除了有点低血糖,身体没什么多大问题,输几瓶营养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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