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桉低头看过去,被抓住的手腕处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滴着血,从绷带里渗透出来,鲜红刺目的颜色让他感到心悸。
他拼命想要挣脱季松亭的钳制,奈何对方却是越攥越紧,甚至愈发地用力,力度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揉碎了似的。
“季松亭!你松开我!”
他咬牙切齿地喊道,想试着挪动腿,钻心的疼痛却令他瞬间脱力,他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
“你再乱动一下试试?”
男人阴冷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眼神里充满了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压迫感,并没有发觉到他异常惨白的嘴唇,自顾自说道: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闻言,简桉的手僵直了一瞬,随即他抬起眼帘,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清澈的眼眸写满了平静,语气不温不火道:
“季松亭,我手上的伤口已经被你掐流血了,你现在就可以让我失血过多直接死掉……!不用杀了我。”
这话一出,季松亭微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却闪烁着点点寒芒,半信半疑地侧过头去看。
果然,那只被他紧紧攥着的手腕此刻已经鲜血淋漓,不停地往下淌血,掉落在他黑色的皮鞋上,连手也染了一片通红。
“我……”
季松亭脸色一惊,慌忙放开他的手腕,低头看了一眼沾满鲜血的手掌心,又看向眼前如释重负却摇摇欲坠的青年,乍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和难以置信。
明明他刚才没用多大力气啊,为什么这人突然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季松亭眼中流露出复杂,想去拉他的手臂查看,对方却像受惊的小兔子般一脸害怕,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往旁边缩了缩,躲避他的触碰,嘴唇紧颤着说道:
“别、别……你别过来……”
那人担惊受怕的样子像被虐待得有多惨,季松亭气不打一处来,转过身抬脚重重踢了下沙发,朝外面喊了一声:
“陈妈,把医药箱拿过来!”
“少爷等等,我这就去拿!”
没一会,陈妈就气喘吁吁地抱着医药箱小步跑进来。
在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和红色液体时,面带惊讶,吓得她双手都有些抖了,赶忙放下东西,眼睛第一时间注意到季松亭鲜血干涸的手掌,心疼地絮絮叨叨:
“少爷,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流这么多血啊?刚刚明明还好好的,不行,我们直接去医院消消毒吧!”
季松亭下意识避开了她那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咳了咳,原先暴戾的声音又恢复了深沉冷漠,淡淡道:
“我没事,血不是我的。”
听到这话,陈妈缓缓松了一口气,旁光扫过身后才发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简桉,刚才的惊讶转而变成更大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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