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珩为什么要冒充简桉的哥哥?为了不让自己带走尸体,对方真是费尽心思,特意到这种无人的地方火化。
他总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一切的发展似乎又都合情合理,冷声道:
“我要看死亡证明和火化记录。”
“好好好,我现在就让人去拿。”
馆长脸色一僵,讪笑着说,心知面前的男人一定是个不好惹的大佬,立马就推了下小蔡,催促道:“去拿去拿。”
没一会,两张附带着死亡色彩的报告书呈现在眼前,季松亭一字不漏地看着,眉头紧锁,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当翻到确定简桉死亡的盖章时,他整个人都僵硬了,捏住纸页的手指微颤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手里的死亡证明书也差点掉到地上。
死……死了……?
那人真的死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完了那张死亡证明书,就好像那是伪造的,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可说不出来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有些茫然、迷惑,还有些……难受?
火化证上明明确确地记录了简桉的名字,年龄,籍贯,以及火化时间,在同意烧毁尸体的家属签字栏上,写着“沈云珩”三个字,与死者关系表明了“哥哥”。
而他这个法律名义上的丈夫,连在家属同意栏签字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连那人尸体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沈云珩却堂而皇之地拥有这一切,以虚假哥哥的名义占据简桉的尸体,难道这就是惩罚他这些年所作所为的报应吗?
如果早一点知道那些真相,自己现在是不是就不会看到死亡证明了?
他不信简桉这么快就死了,明明几天前还好端端的,还能跟自己大吵大闹,怎么从地下室出来之后,人说没就没了?
不可能,他不甘心就这么结束。
馆长见他一直不说话,只觉得额头上冷汗淋漓,不断地擦拭着。
下一秒,男人猛地将死亡证明摔到了桌上,一只手重重砸到了桌面,震得那桌子都颤抖起来,吓得馆长脸都白了。
季松亭愤怒地撕掉那张火化记录,往半空中一扬,碎纸屑四处纷飞。
他看向窗外,一片灰蒙蒙的云层在天际翻滚,仿佛要把人卷走。
“小王,回姚城。”
“好的,季总。”
不知道为什么,回去的路比来的时候更快了一些,明明都是一样的路程,时间却缩短了几个小时。
季松亭感到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了去古城小镇时的烦躁和煎熬,反而觉得很宁静,是死亡那种可怕的宁静。
他甚至连呼吸都是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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