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司马睿特意安排他去开解太子,无非就是看中他和琅琊王氏的姻亲关系,再加上是纯臣,这样既能顾及好两方的脸面,也有利于事态的缓和。
至于说太子能不能体会到他这份苦心,那可就要看对方的悟性,以及郗鉴愿意说几分真话给对方了,正好也测试一下,郗家到底有没有因此站队,而偏了以往的行事准则。
有鉴于此,皇帝司马睿也就吩咐了一句,而下面的人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视线转到东宫那边,庾亮依旧不肯死心,跪在门外求见太子,郗鉴来的时候自然看到了对方,但并未跟他打招呼,因为没有必要,庾亮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进去,而他依旧被拒之门外。
而太子听闻他是奉陛下旨意来此的,心里便是再怎么不舒服,也只得忍着。
太子妃喂太子喝了药,太子的精神好些后,便在书房里接待了对方,而太子妃则是识趣的退了出去,并带走的所有下人,只留太子和郗鉴在房中。
“殿下万安,”郗鉴朝他行了一礼。
“起来吧,太傅也不是外人,坐吧,”太子司马绍抬了抬手,示意了一下。
“谢殿下,”郗鉴随即也跪坐在他对面。
“听太子妃说,太傅是奉了父皇之命前来看望本殿下的,父皇还真是挂念我啊,”太子司马绍提起了这事,明明话里都是感激,但语气却莫名的带着一股讥讽意味,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殿下千金之躯,又是陛下爱子,国之储君,陛下挂念,自是合情合理的,”他阴阳怪气,郗鉴却面不改色,欠了欠身,依旧恭敬的很。
但他说话时,却也开始使用官方标准答案,总之,不偏不倚,让人挑不出错,可也没什么偏向,换句话说,那就都是废话。
“若真是如此挂念,怎的不见他亲自来看我?反而送了我那二弟一份大礼,封王,还是琅琊王,父皇可真是够挂念我的。”
太子司马绍却没听出这里面的敷衍,还口无遮拦的发泄起了自己的不满。
“殿下,容臣多一句嘴,无论陛下如何做,总归还是顾念着殿下的,不提其他,只说这次官员调动的事,陛下就亲力亲为。”
“至于给其他皇子封王的事,也不尽在二殿下,其他两位殿下亦是封了亲王的,殿下很是不必太过在意此事的,”郗鉴见他如此,又想起自己的任务,也只得开口劝慰。
“不必太过在意?琅琊王的封号意味着什么,太傅真的不知道吗?”太子司马绍闻言,更是气的不行不行的,他忍不住语气很冲的反问道。
“无论这个封号意味着什么,总归现在,殿下你是太子,是储君,陛下并不曾有改弦更张之意,满朝文武也不会轻易答应。”
“这自古以来的规矩,立嫡立长都是定好的,殿下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只要不行差踏错,那么便是任谁说出什么来,也动摇不了殿下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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