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对症下药,也不过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治标不治本啊,”但司马睿却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赞同这种和稀泥的办法,“你还有别的主意吗?”
“那,不若驱狼吞虎,如何?”司马裒有些犹豫,但看着父亲鼓励的目光,到底将真心话说了出来。
“怎么个驱狼吞虎法?”司马睿问他。
“拉拢中小世家来对抗不听话的豪门世家,父皇以为,此法可行否?”司马裒反问道。
“为何是拉拢中小世家,而非招揽上层豪强,以镇压下层人民呢?”司马睿继续问。
“父皇容禀,儿臣虽愚钝,但也清楚堵不如疏的道理,昔年大禹治水何以功成,又是如何立国大夏,万世流芳,除却手段之外,不外乎行为顺应民心,所以儿臣以为,其关键就在此处。”司马裒如此道。
“顺应民心,你能想到这点,已经很不容易了,可这还是没有回答朕,为何你轻豪门世家,”司马睿挑了挑眉。
“盖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威胁到了我们皇室吧,”司马裒沉默了一会儿。
“不错,非常不错,”司马睿合掌赞叹,“看来这几年你确实有长进。”
“要知道,自秦始皇设立宰相职位之后,君权和相权的争斗,便从来没有停止过,双方也从来都是对立的,它强你便弱,它弱你便强,而这两种情况下,皇帝对国家的控制和掌控,也不同。”
“一个真正的君主,什么都可以交出去,唯有名与器不可轻易舍弃,否则就会引得下面的人生出不臣之心,威胁到江山社稷。”
“但如何处置这些人,以及其中牵连到的事,需要把握好一个度,过多过量,都会引起反弹的。”司马睿语重心长的教导着他。
“儿臣谨记于心,”司马裒虚心接受。
“那你知道,一个皇帝要稳固住自己的皇位,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司马睿再次抛出了一个不该他回答的问题。
但刚才司马睿话里话外的暗示似乎在鼓励自己,于是司马裒就大着胆子开口了。
“儿臣斗胆猜测,也许是,军队?”
“然也,要么把军权握在自己手里,要么,交给左膀右臂,亲信近臣,以往许多朝代,独孤家的家主都统领着军权,又是纯臣,自是最好不过的人选,至于眼下嘛,”司马睿故意停下。
“眼下亦是如此,父皇,阿珩绝对忠于儿臣的,就连在会稽实行的种种政策,都是阿珩手把手教的,他自是将来掌握军权最好的人选。”
司马裒还以为他起了猜忌之心,忙替独孤珩说好话,表明他对自己的忠心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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