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没把柏庭哥那句话放心上。”
陆意洲走得很快:“我对你喜欢谁一点都不感兴趣。”
柏延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好。
陆润霖这次一如往常,把见面地点约在了负一楼的乒乓球桌旁。
纵横赛场多年的陆润霖捧着一杯枸杞茶,周身萦绕着柏延无比熟悉的老教练气场。
“小柏,”陆润霖笑道,“这次我俩不比了。”
“换小洲上场和你对几局。”
柏延气定神闲道:“没问题。”
多亏陆润霖的存档习惯,他早就看过陆意洲小时候的比赛视频。
乒乓球在桌面反复坠落、上弹,一声声脆响将一条条高低起伏各异的曲线串联到一起,组成了一副乍一看令人眼花缭乱的线路图。
陆意洲从小被陆润霖带去大大小小的比赛场地,如果说其他小孩的童年启蒙是玩具、动画片,那么他的就是一场场激烈的乒乓球竞技。
耳濡目染之下,他集合了百家之长,在千百种打法中找到了独属于他的派系。
在省队的时候,陆意洲得到的最多的评价就是“风格清奇”四字。
俗称,乱拳打死老师傅。
只可惜……
柏延接住一颗舞出诡异弧线的乒乓球,模仿着陆意洲的打法回击过去。
他不是“老师傅”,而是六边形战士。
他的反击由陆意洲的进攻方式幻化得来,他像是一面镜子,稳稳地立在球桌的一边。
观赛的陆润霖赞叹地点了点头。
“好苗子,”他声音极轻,“两个都是好苗子。”
两局下来,柏延赢得没有一丝悬念。
他手心出了汗,球拍在他手里有些打滑,柏延擦去额头的汗珠,气息紊乱地大口喘气。
原身体力太差,他快到极限了。
他展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破绽,显然,陆意洲同样发现了这一点。
柏延想着速战速决,打法逐渐往狠戾刁钻的方向走,但他的变化没有影响到陆意洲,面前这人在球桌前异常得淡定,只有脸颊微微泛红。
对战的时间越拉越长,柏延忍着手腕剧烈的酸痛迎下一球。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改变了球的轨迹,乒乓球没有落在桌面,反而歪向一旁。
二比一。
柏延揉着手腕,道:“对不起,我刚刚失误了。”
“不是失误。”
陆润霖正色道:“小柏,最后一局是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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