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睡相怎么能糟糕到这种程度呢?
他看了看环住他腰身的臂膀, 以及被陆意洲踢得只能勉强盖住他们小腿的被子?,柏延搓着冻麻了的手背,祈祷他别?因为这场睡得乱糟糟的觉而感冒。
“几点了?”
身后传来陆意洲迷迷瞪瞪的声音。
有的人体寒,有的人体热,陆意洲属于?后者。柏延感觉被搂得更紧了, 后背恍若贴着一个巨大的火炉, 源源不断地?给他传递着热意。
柏延试着动了动腿, 贴身的棉麻布料擦过他的大腿内侧,被磨得一片通红的皮肤顿时痛痒难耐。
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七点半,”柏延拍开陆意洲欲探向他胸口的手,冷声道, “不准乱动。”
“章教和朱教今天?归队, 上午我们完成训练后要向他们总结这一周的情况,以及单独对?朱教报告张清驰的练习成果, ”柏延忍着腿间的痛感, 下床随手套了件毛衫,“下午和我打一场,时间你定。”
毛衫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了, 下摆直接垂到了腿根处。
柏延走?进洗漱间挤好牙膏, 陆意洲伸着懒腰站了过来,左手放在他腰窝,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
做这件事时陆意洲面?色如常, 淡定得就像晨起吃了一块果酱夹心的面?包。
“这么想报复回来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想到这个柏延就来气。
昨晚他和陆意洲没?到最后一步,但该做的基本都做了。那部爱情片不仅一个字没?看, 还沦落到给他两当了两小?时伴奏。
柏延不喜欢外放自己的情绪,在影片放到高潮的时候,他背对?着陆意洲,手心将一切可能发出的声音扼杀在摇篮里。
不料陆意洲两手在他腰间一握、一提,柏延整个人被翻了过来,正面?跪坐在陆意洲膝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柏延瞟了眼哼着歌涮洗漱口杯,心情很是明媚的陆意洲,他抬手刷牙时,宽大的衣袖滑到肘部,腕上那一圈浅淡的红痕过分扎眼。
他咕咚咕咚吐出一口水,道:“报复?我哪次赢你不比吃饭轻松。”
洗漱台前的镜子?里,略矮一些的青年掬了捧清水,冲干净了嘴边残余的牙膏沫,他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在身旁的高个青年的唇角印上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柏延仰着头看他,道:“有本事就赢回来。”
在陆意洲想加深这个吻之前,他果断转身离开。
他取下衣帽架上的大衣,心想他并非不懂陆意洲那点“能拖多久拖多久,能亲多久亲多久”的心思。
省队训练安排得很紧,从早到晚,时间精确到了一分一秒。早上睁眼的那一刻,他们脑袋里就必须计划好一天?要完成的任务。
他们没?有什么温存的机会,就连短暂的接吻,也是捱到了下训以后,在更衣室里悄摸着进行的。
陆意洲对?此意见?非常大。
他不满足于?一触即分的接触,和柏延呆在一块的时候总想要更多。
多一点,多一点,再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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